“我們是來找安息長老的。”沈才華稚聲稚氣的說道。
“哦”那人面色驟然緊張了起來,口中忙道,“既然這樣,請進來吧。”
客家嬤嬤望著那人奇怪的表情,頓時心下狐疑不已,但還是邁步走進了大殿。
“咣噹”一聲,廟門關上了,而天空中的嘟嘟還未及下來,則被關在了外面。
大殿內燭光暗淡,四周空蕩蕩的,見不到有任何的香客,蒲團上背對趺坐著一人,頭系黃色“崗包”,白色對襟式長袖短衫,暗花格子“籠基”筒裙,客家嬤嬤一眼瞥見那人雙足殘缺不齊的腳趾,心中直納悶,那不是賈屍冥麼?
“賈道長”客家嬤嬤警覺的走上前去定睛細瞧,此人果真是賈屍冥,於是驚訝的說道。
此刻,賈屍冥雙目緊閉,恍若老僧入定般的充耳不聞。
“賈道長,你怎麼了?”客家嬤嬤感覺不對勁兒了,伸手一探,倏地面色遽變
“師父,你怎麼在這兒坐著呢?”妮子走上前來扯了扯他的衣襟,“噗通”一聲,賈屍冥猝然倒地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於人曰浩然,皇路當清夷”大殿內幽幽的響起了文天祥的《正氣歌》來,餘音繞樑,蒼涼而悲壯,佛龕後轉出一人,白髮白鬚白眉,正是喬老爺。
客家嬤嬤心下暗自吃驚,口中則冷冷說道:“喬老爺賈道長是你所傷?”
“‘雨潦四集,浮動床幾,為水氣;塗泥半朝,蒸漚歷瀾,為土氣;乍晴暴熱,風道四塞,為日氣;簷陰薪爨,助長炎虐,為火氣;倉腐寄頓,陳陳逼人,為米氣;駢肩雜遝,腥臊汗垢,為人氣;或圊溷、或毀屍、或腐鼠,惡氣雜出,為穢氣。’當年文天祥謂之雜氣者,正是爾等江湖匪類,喬老爺一身浩然正氣,自然要除惡清源啦”喬老爺搖頭晃腦,口中振振有詞道。
“師父!師父你怎麼死啦?”妮子使勁兒的搖晃著賈屍冥的身體,聲音之中帶著哭腔。
“嬤嬤,賈道長怎麼會這樣?”阿明驚訝道。
“唉,賈道長現已氣竭,需儘快救治,不然就來不及了。”客家嬤嬤急切的說道。
“嬤嬤師父,怎麼才能救賈道長呢?”沈才華心中對賈屍冥已經產生了好感,南下的一路之上,始終都是他揹著墨墨走過來的。
“安息長老既然有‘返魂水’,那就好辦了,”客家嬤嬤思忖著,隨即高聲說道,“安息長老請出來一見。”
半晌,耳房內傳出虛弱的聲音:“老衲已是無能為力了”
客家嬤嬤聞言身形晃動,倏地閃進了耳房之內。
屋內燈光暗淡,床榻之上躺著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僧,旁邊拱手站立著另一位老和尚,而端坐在椅子上面的一個西裝筆挺、身上散發著淡淡古龍水香味兒的人,竟然是虛風道長!
“虛風道長”客家嬤嬤愕然不已道。
虛風頜首示意,口中恭敬的說道:“嬤嬤前輩,貧道慚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客家嬤嬤詫異道。
“唉”虛風嘆道,“是首長和喬老爺,他們暗算了賈道長。”
‘你怎麼會在這兒?道長”客家嬤嬤疑問的目光盯著虛風道長問道。
“自山西永濟一別,貧道回京以後,奉掌門師兄之命,暫且為首長工作。”虛風躊躇了片刻,最後毅然說道,“前數日,首長命貧道與宋地翁一路從豫西大峽谷開始追蹤你們,一直跟到了甘拜迪,今早趕來了這仰光大金塔福壽宮。不久後,賈道長也來了,詢問安息長老有關‘返魂水’一事,但卻為首長和喬老爺所傷”
“為何?”客家嬤嬤淡淡說道。
“為了妮子和得到‘靈胎’。”虛風道長嘆息道。
客家嬤嬤心中漸漸明瞭,但由於時間緊迫,她不及多問,轉而面向床上的老僧匆匆說道:“您就是安息長老麼?”
“老衲正是。”安息長老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賈道長現已氣竭,危在旦夕,請長老施捨一瓶‘返魂水’,保住他的性命。”客家嬤嬤懇求道,
安息長老悵然長嘆了一聲,萬分悔恨的說道:“苯教唯一的一瓶‘返魂水’已被紅孩兒奪去了。”
“誰是紅孩兒?”客家嬤嬤不解的問道。
“就是首長。”虛風道長說道。
彭長老站在一旁羞愧難言,方才那個喬老爺的身手竟然如此怪異,汗毛孔里居然能夠射出真氣束,瞬間制住自己胸前璇璣、華蓋、膻中與巨闕四大要穴,硬是劈手將頸下掛著的“返魂水”骨瓶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