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怒氣的,可是我知道,我不能對著這些曾依賴我,喜愛我的人們發脾氣。
雖然他們已經失去了冷靜和理智。
還有,一部分善良。
孫爺爺也怒了,他大聲問:“那你怎麼解釋,他在喪屍群裡卻不受攻擊?據我們觀察,喪屍只對同類不攻擊,連只貓都不會放過!”
他的話立刻引起一些人的贊同:“對啊,你怎麼解釋?為什麼?”
還有人不屑一顧的說:“誰要聽你的解釋?趕走他就完了!”
“不能讓他走,得爆頭!他知道咱們在山谷裡,回頭再領著屍群來進攻!”
“燒死這個喪屍頭子!
我努力過濾著這些干擾我情緒的聲音,盡力的平息著心頭的激動,冷靜的回答孫爺爺的質問:“科學的博大精深是咱們普通百姓不能完全理解的,克隆人到底為什麼可以讓喪屍視而不見,這應該是一個新課題,我們可以請阿麗博士幫助研究,但不能就憑著這一點,就斷定亞當是喪屍的同類!”
我不能提基督教義,不能按著亞當自己的猜測來說,如果提及靈魂這個更加深奧的話題,不懂基督教義的人是完全無法接受的,反而會製造更多的混亂。
阿麗博士一直在地下室陪著父親,平時很少出來,即使用餐也是給她送進去,所以此刻她沒在場,不然,或許她能幫助我解釋一下。
孫爺爺似乎有些鬆動,他動了動鬍子,沒有繼續質問下去,但仍然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張奶奶和李奶奶見孫爺爺停止,也閉了嘴巴不再作聲。
這時一個女人的大嗓門響起:“我說大爺大媽們,咱們從小區就在一起相依為命,相處的時間不算短吧?你們這麼往朵朵的頭上潑髒水,是不是不合適啊?”
所有的人向著聲音的源頭望去,竟然是麥兜媽!
麥兜媽不管三七二十一,怕大家看不清自己,乾脆踩到了餐椅上,繼續扯著大嗓門說:“我不知道這叫亞當的男人是什麼克隆人不克隆人,我看著他明明就是個人,雖然來的時間短,可是人家有禮貌,還真誠,哪裡象吃人的喪屍了?我看他倒比有些忘恩負義的人類更配稱為是個人!
就因為喪屍不咬他,你們就拿他當喪屍看,這有點太過了吧?講不講理啊?還有朵朵,她要是那種只顧自己不考慮別人的人,當初在小區人家為啥張羅把大爺大媽孩子們都攏到一起照顧著?離開小區到農場,這一路上,她安排的哪點不是老人孩子們優先的?
我就問各位大爺大媽,朵朵啥時候怠慢過你們?啥時候不是拿你們當自己爹媽敬著?人家自己有爸媽的,可人家只顧著自己爸媽了麼?你們這麼圍著她發難,這合適麼?”
麥兜媽越說越激動,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臉也漸漸漲紅,顯是剛才已經忍了半天了。
聽完麥兜媽的話,大家一時無語,我心裡有些悲涼,也許是之前付出的感情太多,也真是拿這些失去孩子的孤寡老人當做了自己的親人,如今他們集體對我產生這麼深的誤解,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亞當這時已經意識到,他的到來,給我帶來了一個大麻煩,他在我身後悄悄拉了拉我的袖子小聲說:“要不,我離開這裡吧”
我沒有回答,既沒同意,也沒挽留,我只是陷入了一種心痛的情緒不能自撥。
向我發難的,都是我的親人,至少是被我當作了我的親人,他們曾經那麼依賴我,疼愛我,什麼事情都願意聽我的安排,也信任我的安排一定是最好的。
可是亞當有什麼錯?
他的誕生就是個悲劇,幸運的是,他逃過了被摘走器官的噩運,而且在這個到處是喪屍的可怕世代,他特殊的體質令他對喪屍具備了免疫功能。
但這功能不是他的錯,他不過是個不由自主的存在而已。
餐廳裡突然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剛才吵鬧的人,被麥兜媽的一席話質問的啞口無言,可是對亞當的恐懼,又是如此真實的存在著,我們就這樣僵持著。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餐廳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是阿麗博士,她的身後,跟著涼輕言。
我內心湧起一陣感激,涼輕言這個丫頭,不聲不響的就去把阿麗博士請了過來,她知道,天朝人民都比較信服專家。
阿麗博士走到亞當的身前,伸出手翻了翻亞當的眼皮,又示意他吐出舌頭,突然笑了起來。
她看著餐廳裡一臉嚴肅的老人們,還有腦袋上似乎還冒著青煙的我,越笑越響,不知道為什麼,她這一笑,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