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十歲,可是老辣程度不遜任何人,一直讓我很驚訝。
“經歷過那麼多要還跟個傻小子似的,死那天都不知是怎麼死的,我不能靠父母一輩子,有時人就是突然成長起來的。在部隊那幾年,我徹底弄明白一件事,社會無論哪個角落都是複雜的,即使人們給某些地方鋪上光環。”張小美語氣波瀾不驚,尤如看透世事的老人。
“明天供需部要出島補給,朵姐家有沒有什麼缺的?今晚我過來就是這事兒。”
“說到這個,我發現基地的生活用品囤積得並不豐富,跟咱們的習慣不太一樣,不知道是大洋市的大超市已經被搜刮空了,還是軍部不重視民眾的生活質量,倉庫裡面大多是彈藥,上校重視武裝勝於其他。”我想起這幾日有島民申請生活用紙和姨媽巾的時候,秦秘書曾嫌惡的說他們嬌氣事多,可那些就是平時生活的必需品啊。
“這基地的性質與我們之前完全不一樣,與其說上校不重視倖存者的生活質量,不如說他根本就不重視倖存者,他只對能夠讓他如虎添翼的強者感興趣,朵姐你沒發現麼,黑狐負責的供需部,不管搜救,這人又不是什麼熱心人,可咱們是他主動找回來的,不就是因為咱們有用麼。還有,自從我們來了,你見過靈魂往回救過老弱病殘麼?前幾天他在外面帶回幾個男人,送養殖場幹活去了,這事你沒注意,我可都瞄著呢。”張小美冷笑一聲,什麼也逃不過他的眼睛。
“家裡暫時沒什麼缺的,你跟黑狐出去執行任務一定要當心安全。”我叮囑小美,其實作為我們來說,需要什麼說個話,秦秘書得了上校授意,肯定沒有不滿足的。
我們卻都沒有想到,這次黑狐帶著供需部出去補給,還帶了一隊大活人回來。
第二天的下午,我剛跟著秦秘書從綠樓後院的倉庫回來,就看到綠樓裡出現了十來個陌生的面孔,這些男人風塵僕僕,滿面疲態,衣著破爛骯髒,明顯不是原來的島民。
我和秦秘書不禁多看了他們幾眼,這時黑狐從上校的辦公室出來,對那裡的人說:“上校想見見你們的頭,哪位是?”
一個黑瘦的高個子男人站了出來,看年齡得有四十多歲,滿面的滄桑,“我去吧。”他的聲音沙啞之極,透著一股蒼茫。
秦秘書也不客氣,直接奔著上校的辦公室而去,我趁機跟著溜了進去,想了解一下新來的這些倖存者是什麼來頭。
上校見我倆進屋,沒什麼反應,目光投向黑狐身後的男人,“坐吧。”
那個黑瘦男子欠著屁股坐在上校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就跟個受審的犯人似的,這人肯定是扮豬吃老虎,我暗想,能帶領那麼多大老爺們的人,必然有他的本事,表現得卻如此謹小慎微。
“自我介紹一下吧,你們是哪裡人?隊伍中有軍人嗎?原來都是幹嘛的?”上校連著丟擲好幾個問題來。
“我叫趙輝,吉市人,外面的兄弟們也都是吉市的,我們從吉市到大洋市,就是想尋個小島安家,外面的喪屍太多,住哪都不安全,沒想到讓我們碰到有駐軍的海島基地,這可真是太好了!我們沒有軍人,都是老百姓,互相幫襯著活下來的。我原來是開公司的,小公司,混口飯吃。”叫趙輝的男人詳細的回答著。
“嗯,他們原來都是幹嘛的?”上校凝視著趙輝,不知道在想什麼。
“打工的,上班族,大學生,還有無業遊民,不過人都不錯。”趙輝也挺聰明的,他的回答與我當初同出一轍,說得輕描淡寫,反正言外之意就是,我們是良民,對基地沒威脅。
“哦,聽說你們的人全是青壯年,戰鬥力都不錯吧?”上校終於問到這一點。
“大夥以前也沒特意練過,反正遇到喪屍都很拼命,膽小退縮的也活不到這了。”趙輝回答的很有技巧,既表明他們勇敢,又再次申明他們是無害的,至少對人類無害。
“基地秩序井然,環境安全,你們到了這裡就算是找到歸宿了,但是有一條,基地不養白吃飯的人,既然都是年富力強,就聽從安排,該作什麼工作做什麼工作罷。”
上校說完,趙輝連連點頭:“那是必然,什麼時候也得按勞取酬不是,服從領導安排!”
“行了,你先出去吧,先在外面候著。”上校揮了揮手,趙輝連忙抬起屁股走出房間,黑狐跟了出去順手將門帶上。
“朵朵,”上校突然問我,“你覺得安排他們做什麼工作合適呢?”
我一愣,我又不是人力資源專業的,哪懂分配工作這種事情?上校問我是出於什麼用意?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