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光潔溜溜的鏡面,鍾奎伸手摸了一把,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的。扭頭看著面現緊張神態的小明,說道:“沒有什麼吧!”
“額,剛才真的看見一道白影,嗖的不見了。”
鍾奎伸手觸控著鏡面,冷沁感無孔不入的侵襲而來。指尖觸控到的好像不是鏡面,倒像是冰塊。‘嘶!’縮手,久久凝神著鏡面,卻又看不出什麼來。
既然看不出什麼來,想想時間已經不早,鍾奎就對小明說道:“回去休息吧!眼看天快亮了。”、
“哦。”小明說著,就轉身,轉身時再次瞥看了一眼鏡面。視線從鏡面挪開,就著暗淡的走廊燈光,匆忙的在師父臉上掃了一眼,就徑直朝會議室走去。
鍾奎擰緊眉頭,在小明挪開腳步後,也是下意識的瞥看了一眼,那一面不同尋常特別冷沁的鏡面。就尾隨在小明的身後,一起去會議室。
小明一直有一件事想不通,那就是這裡既然是旅館,多了去的舒適客房,師父為什麼就不去客房裡睡那,鬆軟的席夢思,偏偏要在沒有任何遮攔,光禿禿的,硬邦邦的辦公桌子上休息呢?
鍾奎有他的想法,他之所以沒有住進客房,那是因為在江湖上行走,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不欠‘良心賬’‘絕不做讓人戳脊梁骨的事’。
小明剛剛才掃視一眼師父,發現他擰緊了眉頭。心裡就胡亂瞎想,想的是;師父一定是認為他在撒謊,故意說鏡子裡有什麼人,所以才會不高興的。
他默默無語的回到會議室,規規矩矩的躺下來,假裝閉眼
後面尾隨進來的鐘奎,看見小明已經躺在辦公桌子上,也就沒有說話。輕輕的把房門掩上,預備休息,等到天亮去打聽徐倩和她父親的事。
【018】 原來是你
師徒兩在長條形辦公桌子上,各據一方。合身躺下,他彎曲身子,頭擱置在手肘上。可能是太過疲勞,鼻息悠長,剛一會兒的功夫便入睡了。
靜寂之中,一聲長,一聲短的鼻息,在空曠的會議室此起彼伏。不一會,另一個稍小一點的身子微微側動一下,然後就慢慢試探著爬了起來。
這小明是怎麼也睡不著了,他腦海裡一直在想師父剛才的神態,覺得挺對不起師父的。就暗自打定主意起來去搞明白剛才究竟是自己眼花,還是別的原因。
話說;這孩子的膽量也是嚇出來的,第一次在家裡看見嬰兒嗜血。第二次,去陪伴那個於凡,這回來到這旅館,也表示不是好地方。
可要是轉念一想,師父乾的就是給這些邪門歪道打交道的活兒,能走到什麼好地方去?只能說那兒有邪惡,師父就得到那兒吧!細細再想,覺得師父挺了不起的,抿嘴一笑偷偷自傲一下還是可以的。
聳肩膀是想驅趕來自四面八方的冷感,死寂的走廊,讓他害怕。但是他心裡的疑問必須去搞明白才能安心,要不然師父會一直以為他是撒謊的孩子。
就因為思維誤差,小明差一點因為這一次的冒失,而丟掉性命。至於他在迴轉衛生間時,發生了什麼事情,待會自然就要講述出來。
小明的離開,鍾奎是一點都沒有察覺。直到在來日,天大亮時,外面鳥雀鳴叫,好像還有人在外面說話,才驚動了酣睡的他。
他翻爬起來,搭手一摸,摸了個空。“小明?”沒有看見徒弟,他心裡咯噔一下慌神了。趕緊的起來,顧不得去看外面是誰在說話,就去看小明是不是在衛生間。
鍾奎是一路喊一路跑去看的,他的聲音在走廊裡回應著,就像一部擴音器把他的喊聲傳得整個旅館都聽得見似的。
當他跑到衛生間時,看見的是小明捲曲在地,臉色出現青灰色,好像已經昏迷過去。
在晚上看衛生間是那種透明的白,白色是牆地磚反光造成的視覺誤差。此刻因為外界的光線有變化,從衛生間的通風口影射進來的光線,把鏡面襯托出一束藍幽幽的光澤。藍幽幽的光,給衛生間籠罩了一層陰冷的氛圍。
鍾奎抱起小明,探手在他額頭摸一把,發現有冷沁沁溼漉漉的汗液,想必是他受到什麼驚嚇冒出來的冷汗所致。
再摸他的脈搏,脈搏細微,卻還是在彈跳著。小明沒有大事,鍾奎的心稍稍安穩了些。抱住他擁住在懷裡,輕輕喊道:“小明。”
小明很艱難的睜開眼睛,虛弱噏動一下鼻翼,吃力的抬起手臂,指著鏡面說道:“師父鏡子”然後緩緩的閉上眼睛,可能是太過虛弱加上倒伏在地,又昏迷過去。
抱起小明,鍾奎不敢耽擱,得趕緊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