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特麼的老是愛一個人悶悶的在一旁,把玩著一枚鮮紅的髮卡。
三子知道獨眼家裡有三閨女,可這一枚髮卡是給誰買的呢?
“叔,你三閨女,這一隻髮卡也不能給啊!”
“你懂個屁,這髮卡是老子在山上撿來的。”獨眼眨巴著另一隻眼,自顧自的又說道:“等老子有錢了,給閨女們再買幾隻配對,還是要這種鮮色的,閨女們喜歡紅色。”
獨眼和三子繞過山樑,必須途經出了名的野豬嶺,野豬嶺可不是好地方。
四處都可以看見有野豬拉的糞便,就連數十里周遭的空氣氛圍中,也似乎充斥著野豬雄性何爾蒙的氣息。一呼一吸間,嗅聞著這野豬特有的尿臊味,令踏進這野豬嶺的他們無不步步驚心,處處心驚膽顫。
野豬狡猾而機敏是個體較大而且有一攻擊性的野生動物,但是它的弱點就是視線不好,只能看清眼前距離鼻子相當近的區域內的物體,如果遭遇後,應注意不要讓它將鼻子對準你,它在對準目標後會有個蹬腿的動作,只要在他行動前及時避讓就可以了。
獨眼久經世故,對於野豬的習性瞭如指掌,他一邊指點三子,一邊警惕的四下環顧。只要他們倆順利的翻過這道坎,前面就安全了。
三子唯唯諾諾的點頭,隱忍不住心裡的恐懼,不停的東張西望,走一步都疑心著後面會突然撲來野豬。
獨眼走在前面,三子因為害怕,一直磨磨蹭蹭不停回看,這樣子他們倆的距離就拉下一大截。
就在這時,三子身後突然傳來凌亂鬧哄哄嘈雜的聲音。
前面的獨眼大喊道:“艹,三子快往樹上爬,野豬來了。”
順著聲音來源處一看,好幾頭龐然大物的野豬出現在身後,並且昂起頭對著他衝來。三子這個嚇啊,雙腿不住的打顫,喉頭乾澀得不知道怎麼出聲了。
獨眼見狀,立馬回身拉住他就跑。
跑到一顆樹邊,獨眼推三子爬樹子。他自個往一邊跑去,幾頭野豬作勢對著獨眼哄哄的追去。
爬樹對於三子來說不是難事,可是在此刻這種可怕的環境裡,他爬樹的能耐變得十分笨拙起來。爬上去一點點,嗦,又滑下來,幾隻野豬追了一會,居然分開兩隻轉回來圍剿爬在樹枝上的三子來。
三子渾身哆嗦著,由於緊張手掌心出了不少汗所以就打滑。他死死的抱住樹枝,雙腿也夾住樹杆一個勁的往上蹭。一顆心嚇得撲通撲通的跳,心想他可能完蛋了,今天非死在野豬手上不可。
爬啊爬,三子終於爬上樹杆上一個較大的枝椏上,撩起顫悠悠的腿,穩穩騎在上面,低眼看向樹下的野豬,好傢伙,它們居然邁動沉重身軀對著樹杆不停的撞擊。
幸虧的是這棵樹夠大,儘管野豬在撞擊時也在搖晃中,卻也沒有被野豬的攻擊給撞倒。野豬撞累了,就趴在樹下休息,三子還是不敢下來。
三子惦記幫助他脫離險境的獨眼大叔,他騎跨在樹杆上,遙望獨眼逃竄的方向。
獨眼也夠命大,如不是他命大,後面就沒有他的故事了。他不要命的跑,憑你跑得夠快,怎麼可能跑得過四條腿的動物?
前面出現兩塊相互對稱的大石塊,中間恰好有一道只能容身一個人的縫隙。這下好了,獨眼貓身鑽進石頭縫隙裡。野豬身軀龐大,它是無論如何也沒法觸碰到獨眼的。
【132】 人性
天漸漸暗下來,夜幕籠罩了整個野豬嶺。樹枝上的三子,冷得簌簌抖動,卻是不敢掉以輕心。
躲避在石頭縫隙裡的獨眼,看著哄哄圍繞石頭不肯離開的野豬,也是心一橫想的就是一個死。只可惜醞釀的大計劃,如今怕是實現不了了,他有想到家裡那三閨女,也想到拋棄他跟野男人跑了的婆姨。想著想著就把那一枚紅色的髮卡拿出來看,髒汙的袖口噌掉髮卡上的灰塵。
髮卡忽然閃爍一道暗光深深刺進獨眼那隻完好的眼珠裡,眼球上對映出一個纖細的身影。獨眼忽地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恨恨然盯著外面的野豬。
一晚上的擔驚受怕,在天矇矇亮時,三子沒有看見樹下的野豬,卻看見獨眼叔在對他招手。
獨眼叔的衣服撕裂凌亂渾身是血,那隻凹陷的眼眶也在滴血。
三子很想問獨眼叔是怎麼對付野豬的,可是剛張口想說什麼,就被他狠狠一瞪眼就把話給咕嘟吞回喉嚨裡。
翻過野豬嶺,走了一段難走的山坡,下去他們就看見一戶吊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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