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不適應。
黑糊糊的房屋,分辨不清哪裡是房門,哪裡是窗戶。
有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電筒,手電筒微弱的光照,掃射著佈滿蜘蛛網的屋簷和門洞。
鍾奎他們噤聲謹慎的一步步往裡靠。
院壩房門已經嚴重傾斜,但是卻沒有那種自然產生的灰塵和蜘蛛網存在。
這就讓鍾奎更加肯定,房屋裡有人隱藏。
鍾奎熟悉這裡的每一處環境,他吩咐兩名民兵駐守在門口,餘下的人隨同他進屋檢視。
儘管他們小心謹慎如履薄冰般的往裡面走,可還是在不經意間的踩踏下,發出像風吹過,又似一枚針掉落的聲音。
鍾奎知道,雖然天還是陰沉沉沒有絲兒亮光,可要是躲避在房屋裡,看外面還不算難事,可要是從外面看裡面,那就是難上加難的事。
所以他們這行人,無論怎麼小心,都處在對方窺測到的視線裡,也是處在萬分危險中。
就在鍾奎他們萬分緊張的一邊進入內院,一邊密切注視著屋裡有可能出現的緊急狀況時。突然憑空傳來一聲淒厲的貓叫“貓唔”接著就是一細微的黑影,從門洞裡閃出來,順著牆角跟下溜跑。拿手電的趕緊移動去照看黑影,手電光束映照到黑影那一雙綠茵茵閃爍流動光束的眼珠子,驚得他渾身一震,手神經質的縮回。
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他急忙道;“噓!是貓。”呼哧~呼哧輕微的喘息聲音和上話的語調緊張得有點打顫。
【120】 立銅錢測禍福
在在死寂般暗黑的空間裡,每一個人的神經都繃緊得就跟橡皮筋似的。突然之間跳出一隻閃爍茵茵綠光的黑貓,你說嚇人不嚇人?
當時就把拿手電的那位仁兄嚇得找不到北,聲音都發顫兒了。
對黑夜有免疫力的鐘奎,卻毫無顧忌的徑直往前走,並且大膽上前挨個推開南北廂房的門。隨同的人舉起手電挨個,一寸寸的找,均沒有人。
最後大傢伙都看著還沒有開啟的堂屋門,堂屋門口一方缺損一角的蜘蛛網,在電筒光照下迎風顫動著。鍾奎上前雙手一撐,黑洞洞的房門洞開,除了從裡面撲來一股發黴的氣息,好像沒有人存在。
搜查的結果就是沒有人就是沒有人,沒有找到人,先前的各種推測自動瓦解。
一行人趕緊的撤回破廟去,來時每一個人都急匆匆的帶著希望和畏懼來,現在返回破廟完全是一副失望和沮喪的心情。
香草在得知沒有找到人時,忽然出口道:“我有法子測試這個人到底存不存在。”
現場的人除了鍾奎,知道香草有卜卦的本事外,其他人均不知道還可以用什麼銅錢測禍福來的。
不過香草說可以測此人存不存在,這到出乎鍾奎的意料之外。
在他的記憶裡,爺爺說銅錢只能測算陰人,不能測算活人的。可香草卻說出可以測算活人的話,他一時不知道這丫頭究竟想搞的什麼鬼?
破廟裡熙熙攘攘,好像東華村村子裡所有的人都在這裡聚集似的,把小小的破廟幾乎要擠爆的感覺。
有人拿出自己家的馬燈,馬燈就是一種可以手提的,能防風雨的煤油燈,騎馬夜行時能掛在馬身上的,一般在山區農村比較多見。
馬燈掛在破廟低矮處的屋簷下,隨風一吹馬燈的光束,亮晃晃的搖擺。慘白色的光映照在破廟門口人們的面龐上很蒼白,現在看每一個人都像是有病來的。
也有人從家裡抱來被褥,臨時搭建了休息的棚子。
鍾奎不明白這些人幹嘛非要擁擠在一塊,他們在家裡不是更好麼?這樣一來,萬一瘟疫沒法控制住,那豈不更危險。
鍾奎知道,人集中在一起有利也有弊。利是但凡有一個什麼異常,便於觀察。弊就是萬一瘟疫失控,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凡是在這裡接觸過瘟疫的人都得死,包括他和香草以及文根在內。
後來村幹部偷偷告訴鍾奎。村人們在瘟疫爆發時,都六神無主,一個個絕望的在家裡等死。後來不知道是誰說破廟裡的鐘馗顯靈,有人在破廟得救了。這樣他們就紛至沓來,寧願捨棄家裡的一切不願意在離開破廟,總以為在這裡可以得到無形的庇佑。
這也是人類與生俱來的通病,他們尋求的是,一種沒有實質性的心理安慰罷了。
香草果然從鍾奎拿取來一枚銅錢,專著認真的神態,閉眼默默唸叨著什麼,然後蹲在破廟門口的青條石旁邊。一手執著銅錢,一手背在後面,口裡還是不停止的唸叨,就像在唸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