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根帶走香草,店鋪裡就剩下鍾奎一個人特麼的冷冷清清,連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他猛然想起還在破廟裡的七小鬼,所以在年關將至時,他去破廟把七小鬼帶了回來。
今年的春節一點也不熱鬧,那是因為偉人的離開,人們還沉侵在那深不見底的哀傷中。八個月的弔唁活動,一直持續到第二年春天來臨。
春意融融,大地呈現一派生機勃勃的跡象。
鍾奎一早起來,吩咐七小鬼看好店鋪,他就踩踏著還沒有融化的積雪到門嶺村去。
等等這鐘奎就這麼把店鋪空置在那?雖然有七小鬼看著,可他們是不能示人的吧!這萬一有貪小小便宜的來,拿走店鋪裡的東西咋整?
這一點大可放心,因為店鋪裡的東西都不是活人用的,加上有七小鬼看著,所以也就不會存在丟失的事件。但是也不乏一些確實愛小便宜的傢伙
看看吧!從店鋪門口經過一位尖嘴猴腮縮頭縮腦,手抄在袖管裡頭戴瓜皮帽的男人,大大咧咧的走到店鋪來。
這位就是鍾奎的鄰居,三癩子。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單身的三癩子說話時,兩眼骨碌碌轉,裝很深沉的樣子。卻是一個是出了名的扒皮貨,所謂的扒皮貨就是傳說中的吝嗇鬼。他愛貪小便宜,順手牽羊什麼的那是常事,即使沒有可牽的,地皮他都有可能刮一層跑。
【147】 朋友
這不是吹牛的,你看看他賊眉賊眼的掃視著店鋪裡,見四下沒有人。原本看著很笨拙的舉止,忽然變得麻溜起來。
三癩子閃進櫃檯裡,拉開玻璃櫃,伸手抓起一疊紙衣服就想拿起走可看似輕飄飄的紙衣服,怎麼就想黏住在玻璃櫃臺下一般,無論他怎麼拿,挪、提、蹭、都沒法把紙衣服拿到手。
邪了門子了?三癩子一邊嘀咕罵道。一邊繼續伸手拿就在他的手再次蹭動紙衣服時,猛不丁的看見,紙衣服下面有張臉皮。血淋淋的臉皮上還在眨巴眼珠子,你說嚇人不嚇人
“哇靠!什麼東西”三癩子嚇得渾身一抖,尖叫一聲手哆嗦著縮回,趕緊的站起身子蹌踉著想往外跑。就在他回身想退出玻璃櫃臺時,一襲冷風撲來,驚得他不經意間一回頭就瞥看到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杵立著幾個‘人’,大腦驚炸再次打了一個冷戰,疑心是眼花了仔細定睛一看
“媽呀!鬼”三癩子失口大喊,連滾帶爬從櫃檯前四肢著地的跑溜溜了。
大地回春,綠色的嫩芽一簇簇冒出來。微風拂動著還有些光禿的樹椏枝微微顫動,一兩隻不知名的鳥兒,被鍾奎走來的腳步聲驚得撲稜翅膀飛向另一處。
鍾奎是因為聽到有人說門嶺村有變化,據說那裡的風景宜人,有土豪看中想把修建成為度假村什麼的。這可使不得,要是動了門嶺村那些怨氣,那麼就會出大事。
他去了門嶺村之後,才知道這是訛傳的。那位土豪是看中了東華村,對門嶺村詭異事件早有所聞,怎麼可能會修建什麼度假村之類的話。
一年之久沒有看見門嶺村,絲茅草枯了重新又從根部長出新芽來。他對這裡的一草一木所傾注的情感,就像母親和兒子維繫那一條不能割捨的血緣親情。
睹物思人,想起很多很多,想起香草。
香草現在給文根的感情發展迅速,可能在年末要結婚。他答應過香草一定要給她辦一臺轟轟烈烈的婚禮,那個時候時興什麼三轉一響,收音機,縫紉機;手錶、腳踏車,他一定要咬牙給這唯一的妹妹辦齊整了。
鍾奎返回縣城鋪面,七小鬼沒有把三癩子的事情告訴他。因為在之前他就千叮萬囑說不能驚嚇到附近的鄰居,如不然就把它們送到黑白那裡去。雖然是恫嚇,但是它們還是畏懼不敢做出錯事來,倘若讓他知道剛才嚇唬了三癩子,還不得遭到呵斥一頓。
七小鬼看見鍾奎回來。一個個趕緊的大獻殷勤。端板凳,泡茶,還有的揚起一對小拳頭預備給他按摩的。
小鬼們的異常舉止,給他的感覺很不正常。
“說說吧!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們給我惹什麼禍事了?”
“沒嗨嗨。”古靈精怪的小虎牙,得瑟的一笑,小拳頭已經舞動起來,恰到好處的捶打在鍾奎的確有些酸澀的肩胛上。
“老實交代。”他愜意的享受著小鬼的捶打舒適感,依舊板起臉一本正經道。小虎牙活脫脫就像當年的他,給爹捶打痠痛的肩膀想著想著他有些失神。
小虎牙趁鍾奎失神之際,扭頭看向小菊花,還不適時宜的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