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眼一陣怪笑,在鍾奎冷眼凝視下,才止住一臉的鬼笑道:“鍾奎,他就是你的愛徒小明。只不過歸魂時遭遇到晴空霹靂的阻擾,才慌不擇體,落在刁青山的屍體上完成歸魂。”
黑白無常的話,雷到了兩個人。一個是鍾奎,另一個則是小明。
刁青山是誰?小明不認識,他回龍灣的人。怎麼可能認識東華村的人?他只認為自己就是自己,跟刁青山毛關係沒有。在聽到黑白無常這麼一說,他慌神了,不停的上上下下看自個,手骨節變形且粗糙,特別是手背上,那突起的筋絡就像蚯蚓一般。黝黑的面板擠滿了褶皺,論他小明的年齡,怎麼可能有這種狀況?他呆住了
鍾奎相信黑白無常的話,他走近刁青山。“你真是小明?”
刁青山點點頭,凝視中充滿惶恐和不安。
這下該鐘奎犯難了,看小明的神態,他還不知道自己歸魂出錯,投進另一個已死之人刁青山的軀體裡。要以怎麼樣子的溝通方式,既讓小明接受事實,又能讓刁青山的家人理解。
“你醒來都看見些什麼人?”鍾奎所問的是那些守靈的人,他們在看見刁青山復活時一定嚇得跑老遠去了。
因為沒有鏡子,小明還不能看見自己的面孔。不過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還沒有搞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在師父問出這句話時。他簡短的回憶了當時的情景
儘管有一百瓦數的燈泡照著靈堂和庭院,但是靈堂中搖曳舞動的白色蠟燭,以及那一張毫無生氣萎縮的臉;泛著死人才有的青灰色的光,讓人看一眼都毛骨悚然。就更不必說除了家屬以外的人敢踏進靈堂半步來,玩撲克的是逝者的侄兒。他想把這一盤玩了,就去給叔叔添引路燈油。
逝者被擺放在一張門板上,左右手,手掌心捏著飯糰。靈堂是設定在堂屋裡,中央擺放的是逝者,兩旁放置著各種顏色的花圈。
一張小木桌子,擺放的是供品和一個相框,相框裡是一張死者生前的黑白相片。相框上扎的是黑紗,相框前面有一對快要燃盡的白色蠟燭。
逝者的侄兒,最後一把大獲全勝,喜滋滋的起身去給叔叔添燈油時也沒有感覺害怕什麼的。就在他躬身倒油時,感覺身後一冷,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體裡穿過去那般。驚得他霎時冷汗直流,還來不及看是怎麼回事,就見到叔叔硬挺的軀體忽然動了。
“媽呀詐屍”一聲大喊,燈油落在地上,涓涓的流淌一地。大喊之人嚇得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連帶庭院裡還在那等他的夥伴們都給嚇跑了。
可能是死者侄兒的大喊驚動了隔壁廂房的親人,他們紛紛起來看。見庭院人不見了,卻看見靈堂有人在吃東西,就急忙進來看,這一看差點沒有把他們嚇得半死。
刁青山的老伴嚇得昏厥過去,幸虧有女兒女婿把她扶住拖走。丟下醒來的小明,一臉錯愕繼續吃他的東西。
“事件經過就是這樣。”
“好,你跟我們走。”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一時間也想不到有什麼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來應付小明嚇走刁青山家人的事。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小明帶走。看刁青山的家人,會不會從躲避處,自行走出來。
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十分,鍾奎和小明返回鍾馗廟。
黑白無常要回地府交差,他們倆遁走的目的就是想把燙手的山芋交給鍾奎。這燙手的山芋那就是關於小明母親一事,只能由他來親自告知小明。
回到廟宇時,五小鬼已經把三具骨灰收拾好。那塊懸掛在牌匾上的紅綢布還在,小明進來時,下意識的抬頭瞥看了一眼,納悶道:“苦耐大師呢?”問道苦耐大師時,小明眼裡一閃有些興奮的神采,他要告訴苦耐大師,自己去了前世唐朝。
鍾奎極力鎮定,很淡定的口吻說道:“大師圓寂了。”
【065】承受力
“大師圓寂?”小明重複著鍾奎的話,心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的擰了一把,刺痛感讓他渾身一顫。急忙扶住門框道:“是什麼時候的事?”
“在我醒來的時候。”
鍾奎先自進入靜室,兩人坐下。他把前後經過挨個講述給小明聽,聽得小明臉部神情變幻不定;詫異之情莫言於表。
輾轉難眠在禪床上,空氣中隱隱有一股淡淡難聞的腐爛氣息。小明仰頭看著黑漆漆的頂部,使勁的想阻止這種氣息侵進鼻息間。腦海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師父的容貌
太困了,在睏意襲來時,那種古怪的氣息好像淡了許多。躺臥在這裡的感覺真心的舒適,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