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個陰暗潮溼的地方。金田一耕助根據鞋印判斷,那應該是軍鞋的腳印,從外面進來,然後又走出去,可是一走到院子的地面上,因為地面堅硬,就很難找到任何腳印,再加上這場雨
“可惡!”
他氣乎乎地罵著,當他再回到後門口的時候,和尚跟了澤已經不在廚房裡了。
“師父,了澤。”
他喊了一聲。
“我在這裡。”
住持房裡傳來了澤的聲音。
金田一耕助提著燈籠往住持房間一看,只見了澤正開啟壁櫥在檢視裡面的東西。
“有什麼東西被偷了嗎?”
“現在還沒發現”
“師父呢?”
“他到正殿去檢視”
這時,瞭然和尚在正殿喊:
“了澤,拿燈籠來。”
金田一耕助馬上把手上的燈籠送了過去,瞭然和尚則從正殿南邊的樓梯欄杆上往下面看。
“師父!發現什麼了嗎?”
瞭然和尚把燈籠伸到欄杆外,看到在香油錢箱邊上有三根菸蒂,旁邊還散置著五六根用過的火柴。
“了澤,你打掃過這裡嗎?”
瞭然和尚問。
“每天早上我都來打掃,而且來參拜的人是不許在這裡抽菸的。”
“看來是小偷嘍!這個賊從後門偷偷進來,竟然還坐在這裡逍遙地抽了幾根菸呢!”
瞭然和尚看了看火柴、菸蒂,搖了搖頭,又好氣又好笑地說。
這裡是正殿,菸蒂跟火柴都沒有受到大雨的影響。
金田一耕助把菸蒂跟火柴—一撿起來放到紙上,同時有些興奮地搔著頭髮,對了然和尚說:
“師父,你看這些菸蒂,都是用字典紙卷的香菸耶!”
“不錯,而且還是英文字典呢!”
“對,這是簡明英日辭典上的紙,這種紙用來捲菸倒是蠻合適的。師父,這島上有英文字典的人不多吧?”
“本家的千萬大、阿一都上過中學,應該有英文字典才對。”
“本家有人抽菸嗎?”
和尚像嚇了一大跳似的,睜大了眼睛望著金田一耕助,雙手緊緊抓著欄杆上寶珠形的裝飾品,急促地喘著。
“師父,你怎麼了?”
瞭然和尚大口喘氣,讓金田一耕助也不禁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師父,誰會、會在那裡抽菸?”
金田一耕助有些結結巴巴地問。
“我曾經看到早苗用這樣的紙來捲菸,紙上寫滿了字,我問她捲菸要給誰抽”
“她怎麼說?”
“她說是伯父。”
金田一耕助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打了個寒顫。
“師父,早苗說的伯父,就是那個關在禁閉室的”
“是的,就是那瘋子。我特別叮囑早苗說,給瘋子抽菸不要緊,可千萬不能給他火柴,早苗說她會小心的。”
天花板上的老鼠不知碰翻了什麼東西,忽然發出一聲巨響,瞭然和尚、金田一耕助和了澤都嚇了一跳。
在冷風狂雨裡,花子的身體全溼透了,在風雨中搖晃著。
了澤見狀,一邊發著抖,一邊含混不清地念:
“南無”
“師父,照你的看法,今晚來這裡的叫‘小偷’是關在禁閉室裡的本家主人嗎?”
“我可沒那樣說,是因為你剛才提到菸捲的事”
瞭然和尚大聲否認著。
“可是你剛才說了些很奇怪的話喲!”
金田一耕助帶著一副疑惑的神情,盯著和尚問。
“我?什麼時候?”
“剛才在發現花子屍體的時候。”
“發現花子屍體的時候?我說了什麼?”
“我聽到你說‘不管是誰,都對瘋子無可奈何啊’這樣的話。”
“咦?我這樣說過嗎?”
“是呀,你的確是這樣說的。當時我還感到很奇怪哩!師父,你是不是認為這件事跟本家的主人有關?”
“不管是誰,都對瘋子無可奈何啊,我有這樣講嗎?不管是誰,都對瘋子無可奈何啊,不管是誰,都對瘋子無可奈何啊”
突然,瞭然和尚瞪大眼睛,神色猙獰地狠狠盯著金田一耕助,不久,他肩膀抖動著,嘴角強烈地痙攣著,然後張開雙手,矇住整個臉,搖搖晃晃地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