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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街7號的月桂樓駛去,那是埃德加·基恩太太的住所,在湯米筆記本里所蒐集到七個人

的名單上,她名列第一。

月桂樓是一幢破爛的房子,離開公路有一段距離,從一些骯髒的灌木叢便可設想前

面的花園是什麼樣子。湯米付了計程車費,陪著塔彭絲走到前門門鈴前。她剛要摁門鈴

時,湯米抓住了她的手。

“你打算說什麼?”

“我打算說什麼?呢,我要說——啊呀,我不知道。這非常讓人尷尬。”

“我也這樣想過,”湯米滿意地說,“多像一個女人:沒有先見之明:現在,站到

一邊去,看看男人是多麼輕而易舉地對付這種局面。”他按了門鈴。塔彭絲退到合適的

位置。

一個長相邋遢的女僕來開門,她的臉其髒無比,兩眼又不勻稱。

湯米拿出筆記本和鉛筆。

“早安,”他說話輕鬆愉快,“我是漢普斯特德·伯勒委員會的,新的投票登記。

埃德加·基恩太太住在這兒,對吧?”

“是。”女僕說。

“教名?”湯米問,手中拿著鉛筆像要準備記錄的樣子。

“女主人?埃莉諾·簡。”

“埃莉諾,”湯米拼讀著名字,“有二十一歲以上的兒子或女兒嗎?”

“沒有。”

“謝謝。”湯米輕鬆地啪地一下關上筆記本。“再見。”

女僕主動講出她想講的第一句話:

“我原以為,也許你是來檢視煤氣的。”她說話帶有弦外之音,然後把門關上。

湯米與他的搭檔會合。他說:

“你瞧,塔彭絲,在男人看來,這真是易如反掌的小把戲。”

“我承認。你只有這一次幹得漂亮,我並不介意,我從不曾想到過那樣的事。”

“多好的俏皮話,不是嗎?我們還能即興重複呢。”

午餐時間,這兩位年輕人在一家沒有名氣的飯店裡大吃牛排和土豆片,胃口極好。

他們蒐集到兩個名字,一個叫格拉迪斯·瑪麗,一個叫馬喬裡,由於住址上的一個變動

難住了他們,二人不得不耐著性子聽一位名叫薩迪的活潑的美國女士長篇大論地談論普

選權。

“啊!”湯米說,他飲下一大口啤酒。“我感覺好些了。下一個值得注意的人在何

處?”

桌上的筆記本就擱在他們中間。塔彭絲拿起了筆記本。

“範德邁耶太太,”她念道,“南奧德利公寓大樓20號。

惠勒小姐,巴特西克拉平頓路43號。就我回憶,她是個太大的女傭人,所以也許不

在那兒,不過無論如何,她不可能。”

“那麼,事情很清楚,住在梅費爾①的太大便是第一個停靠港。”

①梅費爾,倫敦西區高階住宅區。——譯註。

“湯米,我感到沮喪。”

“振作起來,老朋友。我們原來總是知道這樣的事不大可能。而且,不管怎麼說,

我們也只是剛剛開始。如果我們在倫敦不成功,我們就到英格蘭、愛爾蘭和蘇格蘭去好

好旅行一趟。”

“對,”塔彭絲說,她低落的情緒又高漲起來。“所有開支報銷:不過,哦,湯米,

我的確喜歡事情發生得快些。到現在為止,冒險接踵而來,但今天上午枯燥乏味得夠

嗆。”

“你應該強忍住這種對俗不可耐的轟動的渴望,塔彭絲。記住,如果布朗先生如同

報導的那樣,他在此之前沒有置我們於死地那不足為奇。這是個好句子,十分有文學味

道。”

“你真的比我更自負——藉口更少:呢哼2但是,確實蹊蹺,布朗先生尚未對我們

報復。(你瞧,我也能幹得出來。)我們未受損傷繼續走我們的路。”

“或許他認為我們並不值得他費心。”年輕人簡單地暗示。

塔彭絲聽到這話十分不快。

“你太令人厭惡了,湯米。就像我們不重要似的。”

“很抱歉,塔彭絲。我的意思是,我們像鼴鼠似的在暗地裡工作,他對我們邪惡的

陰謀毫無懷疑。哈!哈!”

“哈!哈!”塔彭絲站起身來,贊同地跟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