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
她抬起眼皮朝他閃電般的一瞥。
“你也知道?”
“埃倫怎樣呢?”我插了進去,“她知道這件事嗎?還是疑心到什麼?”
“不,我問過她。她告訴我那天晚上她之所以沒有出去看焰火而留在屋裡,用她自
己的話說,是因為她預感到要出事的。那天晚上尼克小姐極力慫恿她出去看焰火叫她惴
惴不安。她知道尼克小姐不喜歡賴斯太太。埃倫對我說,‘我從骨子裡預感到一種凶兆。’
但她以為遭殃的是太太。她說她知道尼克小姐的脾氣——一個不可捉摸的鬼姑娘。”
“是啊,”弗雷德里卡喃喃地說,“我們就這樣評價她吧——一個鬼姑娘,一個陷
入了絕境的作法自斃的鬼姑娘。不過我使得她體面地解脫了。”
波洛拿起她的手鄭重其事地吻了一下。
查爾斯·維斯感到不安了。
“這是一件極不愉快的事,”他冷靜地說,“我想,我得準備替她出庭辯護了。”
“恐怕無濟於事,”波洛文雅地說,“如果我的推測不錯的話。”
他突然轉向查林傑。
“你原來把毒品放在這個地方?”他說,“放在那些手錶裡?”
“我,我——”海員開始結結巴巴了。
“用不著瞞我。你看上去像個正人君子,但你只能騙騙黑斯廷斯,卻騙不了我。你
們乾的好事——走私販毒——你和你哈利街上的那個舅舅!”
“波洛先生!”
查林傑站了起來。
我那矮小的朋友陰沉地盯著他。
“你就是那有用處的‘男朋友’——你要是高興的話儘可以否認。兇殺的那天你根
本不在德文波特,你在走私!怎麼,不服氣嗎?如果你不想把這件事鬧到警察手裡,就
滾蛋吧!”
使我驚異不已的是他真的一溜煙逃出了房間。我怔怔地看著那扇門,嘴都合不攏了。
波洛仰天大笑起來。
“我對你講過的,我的朋友。你的直覺只有一種功能,就是顛倒黑白。可真了不起
得很哪!”
“可卡因原來在手錶裡——”我說。
“不錯,不錯,這就是為什麼尼克小姐住在休養所裡還能弄到這種麻醉劑的道理。
現在她自己的存貨用完了,就把賴斯太太新裝滿的手錶討去了。”
“她癮頭那麼大?”
“不,不,她吸毒只是為了好玩,並未上癮。但今天晚上她要把她那些可卡因另派
用途。這次她要用足分量——致命的劑量了。”
“你是說——”我叫了起來。
“這是最好的方法了,比上斷頭臺體面得多。但是,哎,我們怎麼可以在忠於法律
的維斯先生面前道破天機呢?從官方的立場上說,我什麼也不知道。手錶裡的東西我只
是胡亂猜猜罷了。”
“你的猜測總是正確的,波洛先生。”弗雷德里卡說。
“我得走了。”查爾斯·維斯說。他離開我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不以為然,冷若冰
霜。
波洛看看弗雷德里卡,又看看拉扎勒斯。
“你們要結婚了,是嗎?”
“很快。”
“真的,波洛先生,”弗雷德里卡說,“我並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樣是個吸毒者。我
已經戒到極少量了。現在,我想,幸福就在眼前,我永遠不再需要這種手錶了。”
“我祝你幸福,太太,”波洛溫存地說,“你受了許多難言的苦楚,卻仍然有一顆
仁慈的心。”
“我會照顧她的,”拉扎勒斯說,“我的生意不景氣,但我相信我會度過難關的。
即使我破了產——啊,弗雷德里卡不在乎窮,她會跟我在一起的。”
她第一次容光煥發地笑了。
“不早啦。”波洛看著鍾說。
我們全站了起來。
“我們在這幢不尋常的古屋裡消磨了一個不尋常的夜晚。”波洛說,“是啊,一幢
不吉祥的老屋,就像埃倫說的那樣”
他抬起頭看了看牆上那幅老尼古拉的畫像,突然把拉扎勒斯拉到一邊。
“請你原諒,但是,在我所有那些問題裡只有一個我還不明白。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