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這種做法多麼簡單,但一般人是想不出來的。”
一時誰也不做聲。後來弗雷德里卡問道:
“她為什麼要把手槍放進我的外衣口袋呢?”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的,太太。你問得正是時候。告訴我,你有沒有感覺到
尼克小姐不喜歡你了?或者她是否早就對你已經懷恨在心?”
“很難說,”弗雷德里卡遲疑地說,“我們之間並沒有真情摯愛。她過去是喜歡我
的。”
“告訴我,拉扎勒斯先生——現在不是講究禮貌和客套的時候了——你和尼克小姐
之間可曾有過什麼關係?”
“沒有,”拉扎勒斯搖搖頭,“有一段時間她吸引了我,但後來,不知為什麼我跟
她疏遠了。”
“啊,”波洛用一種“果然不出山人所料”的神情點點頭,說:“這是她的不幸之
處。她能吸引人,卻不能使人一往情深,到頭來,人們都會索然離去。你沒有對她越來
越鍾情,倒反愛上了她的朋友,她就開始恨賴斯太太了——身邊走著一位有錢朋友的賴
斯太太。去年冬天她立遺囑時還是喜歡太太的,後來就不同了。
“她記得她那個遺囑,卻不知道它已被克羅夫特扣押下來,還以為它已到了該去的
地方。這樣,誰都看得出賴斯太太希望弄死尼克是有很容易解釋的動機的。因此她就把
要巧克力的電話打給太太。今天晚上宣讀遺囑,太太被指定為動產繼承人——然後又在
太太的衣袋裡發現用來殺死馬吉的手槍!想想吧太太,這一來,就有了充分的理由和證
據逮捕你了。如果手槍是你自己在衣袋裡發現的而打算把它扔掉,那就更顯得可疑了。”
“她一定恨我。”弗雷德里卡囁嚅著說。
“是的,太太,你擁有她所沒有的東西——不但能夠得到並且能夠保持的愛情。”
“我大概太笨了,”查林傑說,“關於尼克遺囑的事我還是不大明白。”
“不明白嗎?這跟尼克作的案不是一回事,但也很簡單。克羅夫特夫婦怕被警察發
現,躲藏在這裡。他們從尼克小姐動手術這件事裡看到一個機會,尼克沒立過遺囑,他
們就說服她立了一個遺囑,並主動把它拿去寄掉——實際上扣了下來。這樣,如果她發
生了意外,就是說如果她死了,他們就可以偽造一份遺囑,說是為了在澳大利亞發生的
一件牽涉到菲利普·巴克利的神秘事件,尼克把一切都留給他們作為報答——大家都知
道尼克的父親菲利普確實去過澳大利亞。
“但尼克小姐的手術動得很成功,所以他們的希望落了空,偽造一份遺囑至少在當
時失去了意義。但不久就發生了那些致命的事故,尼克的生命受到了威脅。克羅夫特夫
婦心中的希望又復燃了。最後我宣佈尼克小姐中毒而死。這個機會終於被他們等到了。
於是一份偽造的遺囑馬上寄到了維斯先生的手中。當然囉,他們完全不知道尼克的經濟
情況,還以為她比看上去要富有得多。關於房子抵押一事他們更是一無所聞了。”
“我想知道,波洛先生,”拉扎勒斯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你從什麼時候開
始對尼克小姐產生懷疑的?”
“啊,說來慚愧,我被牽著鼻子轉得太久了。有些東西使我很困惑,因為我覺得在
我的邏輯裡總有些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尼克小姐對我說的話和別人告訴我的總是有出入,
不幸的是我始終相信她。
“後來我突然得到一個啟示,尼克小姐犯了一個錯誤。在我勸她接一個可靠的親友
來陪她同住時,她答應了我,卻隱瞞了一個事實,即她已經寫了一封信去叫馬吉星期二
來。在她看來這個秘密在馬吉死後便只有她自己知道,因此十分安全。但確實是個失著。
“因為馬吉·巴克利一到這裡就寫了封信回家,信裡她天真地寫道:‘我看不出她
有什麼必要十萬火急地打電報把我叫來,星期二來其實也未嘗不可。’注意這種說法:
‘星期二來其實也未嘗不可’這句話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馬吉反正星期一不來,星
期二也要來的。這一來,我看出尼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