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想要暗殺婆婆,卻誤殺丈夫,之後又逃往中國,她當然會隱藏自己的名字和底細。糸島大伍發現這個事實,就利用這一點來要挾她,逼迫她和他成為夫妻,其至利用繁子的美貌及肉體來謀生。”
這樣的夫妻當然沒有感情可言。糸島對繁子除了肉慾之外,也可能真的愛上她了;然而繁子對他卻只有憎恨而已。她之所以無法逃離糸島的掌控,主要是怕秘密被暴露出來。
繁子原本打算要在國外度過一生,可惜因為日本戰敗,才不得不回到日本來。繁子不希望和男人一起回到可怕的日本,於是丟下糸島,自己一個人先回來。
由於繁子是在東京長大的,所以只好再度回到東京,她惟恐十年前殺夫的事被掀出來,因此刻意改變外貌,梳起以前絕不喜歡的日本頭,連服裝也都選擇傳統和服。
這段時間,繁子在橫濱的酒店中遇到了風間,立刻愛上他,並且和他在一起生活,這一回可是她第一次真正喜歡上男人。
哪知當她的生活及愛慾獲得滿足後,上天並不憐憫她,那個惡魔般的糸島又在這時候回來找她了。若僅僅是為了生活,也不會逼繁子走上絕路;只因為她愛上風間,而糸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摧毀她好不容易才追求到的幸福。繁子覺得若不將這個男人殺死,將來一定沒有安寧之日,也不會有幸福可言。
現場沒有人插嘴。局長每聽到金田一耕助講一句話,就有輕有重的點著頭。雖然糸島及繁子都已經死了,這些事情只不過是金田一耕助推想出來的,但是大家也都承認這其中穿插著許多真相在內。
風間在一旁想幫金田一耕助加點啤酒,卻被他阻止。
“不要加,沒有氣的啤酒比較不會刺激。”
說完,金田一耕助又喝了一口沒有氣的啤酒,繼續解說案情。
“現在,我們把事情從頭回顧一下,本月二十日早上,黑貓酒店的後院挖出腐爛的女屍。調查的結果顯示,死者是桑野鯰子,兇手則是老闆娘繁子,而她的丈夫糸島大伍應該是共犯。但是,二十六日的時候,先前的推論完全被推翻了,被殺的人不是鯰子而是繁子,而本來被認為已經死了的鯰子反而變成了兇手。
風間讀到這段新聞後,突然覺得事情有些古怪,就急忙來找我。
我當時認為那個屍體是鯰子,而繁子企圖讓人們誤認為屍體就是她自己。但是,繁子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有關這一點,只要回顧繁子過去的資料,就可以證明她希望過去犯的罪因為她已經死亡而消失。
至於我為什麼不同意二十六日以後警方的推論呢?因為假使鯰子殺了繁子,並且作繁子的替身躲在房間內。如果只躲一、兩天,就還說得過去;但是在殺人之後,連續兩星期躲在死者的房間內,任憑誰都沒有這種勇氣。
反過來,假若被殺的人是鯰子,兇手是繁子,而糸島是共犯,就會有一個疑點,也就是他們為何要留下沾著血跡的榻榻米和紙門。榻榻米上的血跡隨便用布料擦去,紙門上的血跡也只是貼上報紙遮掩而已,這麼一來,早晚會被後來的人發現的;更何況他們只要將紙門沾到血跡的部份撕下,而榻榻米也只要把表皮拆下燒掉,就可以消除證據了,由此可見警方的推測頗不合理。
再說,如果糸島知道繁子利用鯰子的屍體讓別人以為她被殺死時,他一定會反對的,因為這樣一來,繁子會很安全,但自己卻會受到警方的懷疑。
所以我認為這次的事件全部都是繁子一個人的計劃,糸島完全不知情。
可是這麼一來,糸島不可能沒有注意到房間裡的血跡,而且櫥櫃前和牆壁邊的榻榻米被對換了,憑繁子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移動櫃子調換榻榻米,當然得請人幫忙。然而,糸島看到那些血跡會怎麼想?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想起脖子被砍斷的黑貓。”
“啊!”
局長、檢察官和村井刑警同時驚叫一聲。局長喘著氣說道:
“原來如此。繁子要讓糸島誤認為那是黑貓的血,而黑貓就是因此才被殺死的。”
“正是如此。”
金田一耕助很高興地抓著頭說:
“原先大家認為黑貓是因為兇手殺人的時候它正好在旁邊,因而受到波及被殺死,但這是不瞭解貓習性的推論。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貓更難殺的動物了。而且仔細看看貓頸子的傷痕,它的整個頸椎被砍斷,只剩面板和頭部相連,顯然是有人故意將它殺死的,所以誤傷的說法不成立。
我再把整件事的經過整理一遍,情形如下:繁子趁著丈夫不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