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比較好談,你的感想如何?”
“當我接到君子的電話時,的確嚇了一跳。等我冷靜下來思考過後,也就不覺得有什麼好驚訝的。”
“難道你有預感會發生這種事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黑貓酒店的客人三教九流都有,難免會有些不良份子出入其間,這樣一來,就難保不會發生血腥事件。”
村井刑警則直接切入問題的重心問道:
“你曾經去過黑貓酒店嗎?”
“沒有,我連G町在哪裡都不知道,怎麼可能到黑貓酒店去!”
風間爽朗地笑著,他是一個身體強壯的男人,肺活量很大,笑聲還有迴音。
“可否告訴我你和繁子之間的關係?”
“可以。我們又不是聖人,難免有七情六慾,一旦喜歡上了,就無法拋開這個事實。”
事情是這樣的,前年年底,風間在橫濱的一家酒店內第一次遇到繁子,繁子當時剛從中國回來,舉目無親,十分可憐。那家酒店裡有許多小姐,繁子之所以特別引他注意,是有原因的。
“她一直穿和服,也始終梳著銀杏式髮型,所以我對她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但當時我並不想和她有什麼瓜葛。我之所以會和繁子在一起,是因為繁子主動來找我。”
風間說完後,又發出爽朗的笑聲。
當時風間蓋的房子正好有一間空著,所以他就讓繁子住在那裡,也經常去找她。其實風間對繁子並沒有特別喜歡或厭惡,只是因為習慣了有女人作伴,所以就繼續維持那種關係。
“去年六月,一個自稱是繁子的老公的人出現了,當時我也不覺得驚訝。那個人叫糸島大伍,外表看起來笑臉迎人、十分穩重,其實是個虛偽的人,因為他對我講的話很難聽。”
風間嘴裡這麼說,自己卻也露出陰沉的笑容。
“其實糸島那傢伙大可不必扯破臉,繁子只是我的玩伴而已,她常年流浪在外地,對男女關係有一種特別的嗜好。”
風間笑了笑,又繼續說:
“不好意思,偏離主題了。其實我也不是喜歡亂來的人,一開始我也很珍惜這種關係,但後來發覺有些不太對,才想脫離繁子的糾纏。於是當繁子的老公出現時,我就做個順水人情,連本帶利地將她還給他。”
村井刑警一面盯著風間的臉孔,一面問道:
“雖然你這麼說,但是後來你仍然繼續和那個女人見面。”
“唉,這種事說起來有些丟臉!雖然我不再和她連絡,但她卻主動來找我,其實她的目的並非我的人,而是我的錢。”
“也不完全是為了錢吧!依我看,她還很喜歡你呢!”
村井刑警很自然地追問著。在談話之間,他感覺到這個男人有股粗獷的魅力,有些女人特別喜歡這種性格的男人。風間聽到村井刑警的評論,只是以微笑來回應。
而後村井刑警將話題轉向鯰子,風間聽了不禁皺起眉頭。
“我曾經聽繁子提起過這個女人。繁子並不愛她的老公,甚至很恨他;但當他老公有別的女人時,她又覺得自尊心受到傷害。我對這件事並不感興趣,所以只能勸她好自為之。
在二月中旬左右,我最後一次見到繁子,當時她有點興奮地說她或許會死掉,如果她死了,要我幫忙燒炷香。我聽了,不禁懷疑她是不是精神有些不正常,但她又說,如果要死,她不會一個人死,她要那個女人和她一起死。現在想起來,或許她在當時就下定決心要做這件事了。”
“你也認為是繁子殺死鯰子的?”
“是的,我認為糸島不可能殺死自己的情婦。對於繁子殺人這件事,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因為她不是女人,她是一隻母狗。”
風間的臉上又浮現出陰沉的笑容。
村井刑警忽然詢問風間糸島何時回到日本,想不到他竟然能講出正確的日期和船名。
“糸島在去年的四月搭乘Y丸號回來,船從博多入港。繁子是在前年的十月回來的,所以糸島慢了半年。我之所以對這件事那麼清楚,是因為我有一個朋友也是坐那艘船回來的。”
村井刑警聽到他這麼說,不禁興奮不已。他希望風間幫他介紹那個朋友,風間一口就應允了。
“對了,據說鯰子也是坐那艘船回來的。”
風間在名片後面寫上介紹文字後,交給村井刑警。
“刑警先生,也許我在無意中捲入這件案子,但這次的殺人案應該和我完全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