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挨拳擊留下來的。而劇場怪人的額頭上呢,並沒有起包,只有被撞的傷痕,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這個嘛啊,也許是每個人的面板組織或肌肉組織有差異的緣故吧?”
“有這種可能,我可以同意您的看法,不過為什麼劍突謙造的面板組織與常人那麼不同呢?另外,我還有一個疑問,請等一下。喂,柴田樂亭君,你的身高是多少?”
“幽谷先生,您何必多事?警長先生放我們回家有什麼不好?我的身高嘛”
“說準確點,是6尺1寸呢,還是6尺2寸?”
“我的身高是6尺1寸9。”
“警長先生,您聽清楚了吧?柴田樂亭君的身高是6尺1寸9。”
“這又怎麼樣?”
“啊哈,您難道沒注意嗎?柴田樂亭君的身高是6尺1寸9而劇場怪人呢,頂多有5尺6寸或5尺7寸,他的背又駝,腿又瘸,站在那裡又要矮一些,頂多也就是5尺3寸吧!您想想看。一個6尺多高的大個子,另一個是5尺多高的小個子,他們倆的頭怎麼可能撞在一起呢?”
警長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慌忙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剛才那股高興勁兒不知哪裡去了。“可是,在劇場怪人的額頭確實有撞傷的痕跡呀?照您這麼說這不是同柴田樂亭先生相撞時留下來的了?”
“不,不是這個意思。劍突謙造額頭上的傷額很可能是同柴田樂亭君相撞時留下來的。”
“那您還有什麼可說的?”
“不,還有。我想,要讓一個6尺多高的大個子同一個5尺多高的小個子的頭撞在一起,是有條件,條件之一可以是,小個子向上一跳可以撞到大個子的額頭上。不過,聽柴田樂亭君說,他們倆是在暗中偶然相撞的,這種可能性不大,或者說簡直沒有”
“條件之二呢?”
“彆著忙,聽我說。剛才柴田樂亭君說,對方和他相撞之後倒地的聲音有點怪,是,咕咚,吧嗒’,而對方上樓的聲音也有點怪,腳步聲很吃力。很沉重”
“是啊,一點兒不錯!”
“啊,根據這一點兒,我猜想不是劇場怪人一個人同柴田樂亭君撞在一起,而是有人揹著他。”
“有人揹著他?”柴樂田亭和等等力警長都有些半信半疑。
“對,肯定是有人揹著他。只有這樣,身高5尺3寸的劍突謙造才有可能同身高6尺1寸9的柴田樂亭君撞在一起,這就是他們能撞頭的第二個條件。問題是,誰與劍突謙造的關係這麼親密,肯揹著他到處去?恐怕在劇場之中找不出這樣的人!況且劇場怪人即使被人揹著,捱了撞也不會一聲不吭。從這些現象我猜測,當劇場怪人與柴田樂亭君撞頭時,他已經死了,而揹著他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就是這個傢伙殺了石丸啟助、古川萬十、蘆原小群,又殺了劍突謙造,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狂!我說完了。”
聽了深山幽谷的這番演說,全部在場的人都鴉雀無聲,真是“深山幽谷”一般的寂靜!事後有人這樣回顧當時的情景:“聽了幽谷一番話,對他既佩服又怨恨。警長先生把大家折騰了大半宵,好不容易才宣佈結案,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準備回家休息,誰知聽他這麼一說,案子還一點頭緒也沒有。當時人們都恨不得扭斷幽谷先生的脖子。”不止一個人,幾乎在場的人都有這種感覺。幽谷沒想到自己竟成了大家抱怨的物件,人們向他投以怨恨的目光。然而,幽谷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洋洋得意地瞧著大家。把人們怨恨的神情當成對自己的讚賞、仰慕、崇拜和欽佩,把人們斜視的目光當成暗送秋波。象幽谷先生這樣聰明自負的人,常常會犯這樣一種可笑的錯誤。
可是,確實有一個人對幽谷懷著無限的感激之情,沒有絲毫的怨恨,她就是柳綠子。她以欽佩、崇敬和驚奇的目光注視著幽谷:“照您這麼說,劍突叔叔不是自殺而是他殺了?”
“當然。”
“就是說,劍突叔叔既不是殺害石丸啟助的兇手,也不是殺害古川萬十和蘆原小群的兇手啦?”
“當然是這樣。柳綠子小姐,兇手殺死古川萬十和蘆原小群,大概是因為他發覺這兩個人知道他是怎麼殺死石丸啟助的,是想殺人滅口。這個傢伙惜命如金而殺人成性,為了保護自己,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任何人,他怎麼可能自殺呢?所以兇手肯定不是劍突謙造。”
“那麼劍突叔叔是因為什麼事被殺害的呢?”
“兇手是為了逃避罪責殺害了劍突謙造。他躲在黑暗的角落把劇場怪人活活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