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到別處去找找嗎?”
“哪兒都找了,只找到一隻。另一隻怎麼也找不到了。”
“拳擊手套?”那個年青小夥子從略有些髒的踢榻米上一躍而起,似乎對拳擊手套很感興趣。他就是剛才被姑娘們戲弄得狼狽不堪的野崎六助。他是一六報社專派到劇場來採訪的新聞記者。
野崎六助的綽號叫“書呆子”,他剛到一六報社就得了這麼個綽號。他是今年從學校畢業後,報考一六報社的。主考給他考試時,出了三道題:
第一道題是解釋“アソラ”的意思;第二道題是解釋“ララ”的意思;第三道題是解釋“ェネスコ”的意思。這三個詞都是用片假名錶示的英文縮寫詞,第一個詞的意思是聯合國救災署;第二個詞的意思是亞洲救濟聯盟;第三個詞的意思是聯合國教科文組織。野崎六助沒有弄懂題意,按著這三個詞日文的字面意思作了下面的解釋:
①“アソラ”是鄉下姑娘常用的感嘆詞,也就是“哎呀”的意思。比如說:“哎呀,這事不行呀!”
②“ララ”是卡秋莎的祈禱詞。
③“ェネスコ”是一種長頸燒瓶,在製造青黴素時用它。
聽完他的回答,主考啼笑皆非,不由得說了一句:“唉,象你這樣的書呆子可別再有了!”
A子等一些姑娘對柳綠子丟拳擊手套的事並不怎麼在意,仍在繼續做自己的事,只有野崎六助湊到了柳綠子的跟前。柳綠子問了一句:
“嗯,是拳擊手套。六助君,你看到了嗎?”
“不,不,我沒看到。你找拳擊手套幹什麼?象你這樣年輕的姑娘”
“去你的吧。六助君,別瞎猜了。別看你天天泡在劇場裡,可是淨在後臺待著,對舞臺上的演出一點也不知道。柳綠子找拳擊手套是要參加‘拳擊表演’!”一位姑娘搶白了六助一通。
“什麼‘拳擊表演’?柳綠子在舞臺上”野崎六助還是弄不明白。
“唉,告訴你吧,是這麼一回事。舞臺上的‘拳擊表演’可與運動場上的拳擊比賽不一樣。打個比方說,A子為一方,柳綠子為另一方,我當總裁判,三個人一起走上舞臺。A子是健壯型的美女,肌肉很發達,柳綠子是瘦弱型的美女,身材苗條。兩個人都戴著拳擊手套做一些拳擊的動作。向觀眾展示她們的體型美,並不真的動手打對方。書呆子,你明白了嗎?啊,對不起,失禮了。以前這個節目很受歡迎,現在可有點過時了。”
“呃,原來如此!請問柳綠子小姐,您的拳擊手套是什麼時候丟的?”
“我一進後臺,不久就發現拳擊手套不見了。”
“什麼?剛進後臺不久?請等一下,或許或許不是吧?”
“您說什麼呀,六助君,什麼或許、或許的?”
“噢,你們難道還不知道嗎?剛才後臺有好多人遭到突然襲擊,”六助一邊說,一邊握著拳衝自己的下巴做打人的姿式,“聽說那個打人的兇手也戴著拳擊手套。”
“唉呀,是不是戴著柳綠子丟的那隻拳擊手套?”
“這個,這很難說”
正在這個時候,走廊裡傳來“吧嗒,吧嗒”瘸子走路的腳步聲。大家似乎都警惕起來,相對而視,不再說話,只有柳綠子聽到這聲音很高興。她心裡一亮:“啊,對了,我為什麼不找叔叔商量商量?也許他會幫助我找到手套”
“叔叔,請等等我!”聽到柳綠子的喊聲,走廊裡的腳步聲停止了,一個人站在門口向休息室裡看了一眼。他就是劇場怪人劍突謙造。從他那醜陋的臉龐上射出的目光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恐怖感,如果一般人受他一瞥,也許會嚇得發抖,可是柳綠子卻不以為然。她同劍突謙造很親近,附在他的耳朵旁邊低語著什麼,然後又拉著怪人的手走下樓去。
“噢——”在休息室裡的姑娘們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好象看完一場驚險的電影。她們又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了。
“喂,六助君,這回你該相信了吧?”
“六助君,你的情敵真不少啊,田代信吉先生,還有劇場怪人噢,討厭的怪人,真叫人噁心。”
“柳綠子真有本事,特別能吸引一些特殊人物。田代信吉也不一般啊,聽說他隨時都可能精神失常,還有那位劇場怪人”
“還有這位‘書呆子’六助先生!”
“真吵死人啦!”
“瞧,六助君吃醋啦!”
“照你們這麼說,我得想法幹掉她!”
“唉喲,不得了啦,書呆子要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