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釋是他們搞錯人了。
“老李,不說這些了,來咱們吃飯吧!”鄧龍往兩個杯子力倒滿了酒,李康愷也是個爽快人,兩人頓時大口的喝了起來,管他什麼狗頭幫、牛頭幫。酒桌上天塌下來也不管了。
兩人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想起在湘西古鎮的那段日子,天天喝著燙米酒,惡鬥殭屍與趕屍人好不熱血沸騰。
李康愷與鄧龍碰了碰酒杯,紅著酒臉道:“鄧龍,我老李這輩子認識你這麼個兄弟也值了,你他奶奶的有本事!哥服!”
鄧龍也是醉眼朦朧,這正宗的‘茅臺’不是蓋得,兩人悶了那麼半斤,舌頭開始有點大了,說話也大聲了起來。
“李大哥,其實啊!我覺得嘛,還,還是我們老湘西好啊,上海灘活的太累了。這裡的人太、太、太壞了!”
“是啊,等咱們哪天真累了,咱,咱就奔湘西去!”李康愷大著舌頭道。
再喝了一會兒,兩人便趴到了桌子底下,昏睡過去了。下午醒來的時候,鄧龍發現在自己正睡在李康愷的大床上,頭痛的像裂開一樣。再看旁邊的李康愷枕著一堆嘔吐物中正鼾聲大作。鄧龍從床上掙扎著起來,晚上還有展覽會,這可不能錯過。再放鴿子,估計春天就發飆了。
一股酸臭從身上發出來,鄧龍皺了皺眉頭走出臥室,李奶奶正忙著擦地板。
“小鄧,你醒了!你們兩個孩子這酒也喝的太兇了,找了好幾個人才把你們抬上床的。”李奶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和藹的對鄧龍說道。
“奶奶,我們李大哥好久沒見了,真不好意思。喝多了給你添麻煩了。”鄧龍摸了摸鼻子十分的尷尬,“奶奶,麻煩你給我找點衣服吧,我晚上還有點事情!”
“衣服,好的!”李奶奶放下拖把,顫巍巍的走進臥室,不一會兒,拿出一套嶄新的白襯衣黑西褲,“這是給愷愷買的,他一直沒穿,你先拿去穿著,試試看合不合身。”
鄧龍走進洗手間,迅速衝了個澡,刮掉鬍鬚,換上了衣服,整個人都感覺神清氣爽起來。對著鏡子看了看,濃眉毛、大眼睛、挺拔的鼻樑、勻稱的身材,越看越覺得自己帥的不行,對今晚的約會也是充滿了信心。
“小鄧!不錯啊,和愷愷爺爺當年一樣,蠻有型的嘛!”李奶奶的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道。
純白的襯衣,讓鄧龍原本古銅色的面板顯得更加健康精神,配上黑色的西褲看起來成熟大體。
“小鄧,你這頭髮這麼長了,奶奶建議還是去剪了吧,不然人家女孩子可不喜歡的。”李奶奶指了指鄧龍那還滴著水珠的長髮道。
“嗯,李奶奶說的對,我這就去剪了。”鄧龍趕緊回應道。
天氣已然十分的炎熱了,剪了圖個涼快也沒什麼不好。摸了摸留了肩上的長髮,鄧龍忍痛走出門外,向理髮店走去。
理髮店師傅動作十分的麻利,先拿刪剪卡擦卡擦,把大把的頭髮剪掉,再拿推剪給鄧龍整了一個精氣神十足的板寸頭。
鄧龍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留板寸頭,摸著近乎光頭的板寸頭,總覺得怪怪的。離晚上的展覽還有點時間,鄧龍摸著板寸頭,決定到大街上先溜達會。上海的街道錯綜盤雜,鄧龍一會兒就溜到了‘爛仔街’。
這條街上的賭場、風月樓、茶樓比較多,是小混混玩鬧的天堂。當然那些有身份有錢的人是絕對不會來這條街上消遣的,這裡是下層階級腐敗的地方。這種地方,屬於三不管地區,全是由一些小混混撐起的,租界也好,政府、大幫派也好都不理這的閒事。畢竟對於流氓混混總的給條活路,對於下層的社會人士也總的給個消遣的地方。
不時有煙鬼打著哈欠從茶樓走下來,臉上帶著滿意的表情。還有一些穿著短褐的民工抱著渾身散發著低俗濃郁胭脂味的妓女從風月樓進進出出,賭場牌九的聲音‘開了,開了,買定離手啊!’大街上都聽得清清楚楚,伴之而來的要麼是歡呼聲,要麼的嘆息聲。賭場的門口站著兩個赤裸著上身,穿著短褲的壯漢,環抱著雙臂冷眼盯著進進出出的賭徒。
“你他奶奶的,還敢要老子的錢,找死是吧。”一個難聽又囂張的聲音從雜亂的聲音中穿透了出來。
鄧龍定眼一看,一個嘴裡叼著香菸,脖子上掛著懷錶的高瘦青年,正在踢打著一個黃包車車主。
“大爺,你行行好,我今天就拉了你這麼一個顧客,全家老少還指望著大爺你的賞錢呢。”那黃包車車主死死的抱著高瘦青年的大腿。周圍路過的人,只是茫然的掃了一眼,該幹嘛就幹嘛去了,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