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佳為什麼突然說要叫醒新山?優佳針對這一點做了說明。她說因為葡萄酒實在太好喝了;她說伏見從美國帶回來的葡萄酒美味無比,如果沒讓新山品嚐就把酒喝光實在太說不過去了。但是伏見無法接受這個說詞,因為優佳的表情太過認真了。那種表情對一個只為了讓朋友喝到美酒就刻意去叫醒對方的人來說實在太過認真嚴肅了。優佳一定是對新山遲遲未現身產生了某種程度的懷疑,只是伏見不知道她的懷疑到什麼程度。
伏見看看手錶,晚上十點十分,距離新山死亡已經過了五個小時又二十分鐘。根據伏見的劇本,在這個時間帶,大家應該還沉浸在美酒的氣氛當中,而且歡天喜地地高談闊論才對。按照他的預定計劃,下一次去叫醒新山的時間是在過了晚上十二點之後。如果過了十二點再去叫人,那麼距離眾人推斷新山睡死的下午四點之後就經過八個小時了。不管睡得再怎麼熟,睡上八小時也應該要醒來了吧?然而優佳卻將這個時間提早了兩個小時。為什麼呢?
是優佳發現了什麼自己遺漏的事情嗎?伏見感到害怕。
他聽到敲門聲響起,安東正敲著六號房的門。
“喂,新山,起床了!有好酒等你來喝哦!”
沒有回應。安東帶著笑容繼續敲門。
“新山。我們有Opus One哦,再不起來,我們就喝光了哦,快起來!”
他去轉了轉門把,但是因為被上了鎖,所以門把一動也不動。安東握住門把,企圖將門往內側推,可是門依然紋風不動。伏見見狀,一道閃光竄過腦海。安東握住門把,將門往內側推,企圖開啟門,他覺得好像剛剛才看過這個動作。伏見努力地回想是什麼時候看過,於是他想起來了。
對了,是剛剛回房間拿酒的時候,優佳想再去叫醒新山時也做過同樣的事,而房門就像現在一樣,一動也不動。
一股寒意竄過伏見的背部,他知道優佳感覺到事情有異。
“沒用,還是叫不醒。”
笑容從說話的安東臉上消失。都叫成這樣了還起不來,太奇怪了——他的表情再再說明了他心中的疑問。
“竟然有人能睡成這個樣子。”
禮子愕然地說道,臉上的表情也開始緊繃了起來。石丸的表情也從伏見等人經常看到的戲謔逐漸變成研究所助理的模樣。
“優佳。”
一個冷靜的聲音響起,是五月。“優佳是不是早就猜到新山不會醒來的事了?”
優佳緩緩地把臉轉向五月。“為什麼這樣問?”
“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但是——”五月臉上的鏡片閃著光。
“也許是因為你一直定定地看著安東敲門的樣子,讓我覺得你的眼神好像早就不抱任何期望了。”
“”
“優佳,這是怎麼回事?”
禮子問妹妹,優佳則瞄了伏見一眼。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別莫名其妙地制止她為妙,伏見輕輕地點了點頭。
“剛剛我跟伏見先生來拿酒時池曾經想叫醒新山先生,因為我想找他跟我們一起喝酒。”優佳說道。
“嗯,伏見說過這件事。”五月點點頭。
“是的,當時我也企圖開啟門,就像安東先生所做的事情一樣,我握住門把,用力推門,可是門一動也不動。”
“那又怎樣?”這次是禮子提出問題。“因為門上了鎖,當然動不了。”
可是優佳卻搖了搖頭。“姊姊,不是這樣的。”
“啊?”
優佳看了看在場的人,開口說道。
“這邊的門是隻要按下門把中央的按鈕就可以上鎖了。一上鎖,鎖舌就會固定住,當我們想從門外開門時,門把無法轉動,鎖舌自然也不會縮排去。因此即使用力推門,也會因為鎖舌卡在門框鎖孔裡而打不開,現在的房門就是處於這種狀態。”
沒有人提出反駁,大家不解的是為什麼優佳要解釋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優佳繼續說道。
“聽好了。即使我們用力推門,門也會因為鎖舌抵住門框鎖孔而打不開,房門的構造就是這個樣子,但是各位認為工匠在造門的時候有可能讓鎖舌和門框鎖孔之間一點空隙都沒有嗎?請想想一般房門的構造,通常應該都會有一點點——大約是一毫米——的空隙吧?照道理說,即便上了鎖,這扇門也應該會稍微動一下的,活動的程度相當於鎖舌和門框鎖孔之間的空隙大小。當我們推門時,門應該會先出現小幅度的移動,然後鎖舌才會抵住門框鎖孔而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