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兩天的時間,我才終於來到了如月所在的寨子,從地圖上來,她們寨子所在離昆明並不遠,處於雲貴川三地的交界,可這裡幾乎是蒼茫的群山,地勢險峻,常人來尋,根本不可能找到。
最後的路程沒有任何的代步工具,我們全憑雙腿來走,這時我也才真正體會望山跑死馬是個什麼意思,看那山頭明明不遠,直線距離也許不過兩里路,可要這樣翻山而走,就要好幾個小時。
我從小和師父住在竹林小築,走山路倒也沒有什麼,可和飯飯,團團,甚至和團團的奶奶比起來,我都比不過,這陡峭險峻的山路,在他們走來,如履平地。
團團一路倒是走的很開心,她跟我說這樣的路走多了,就會習慣了,她還抱怨我,如果不是我來了,她能和飯飯在昆明多玩幾天呢,因為我來了,這才到就要急急的回寨子。
團團是個活潑的姑娘,言談笑語中自有一股飛揚的,苗女特有的野性又陽光的感覺,相比於團團,飯飯就要穩重的多了,他不太說話,常常就是微笑著看著團團,而且一路上都在尋找,偶爾揀點兒蘑菇,偶爾抓個蟲子。。。。
一個白天的時間我們根本不可能趕到寨子,所以晚上是在山中露宿的,他們好像已經很習慣了這樣,一切都很有條不紊。
團團生火,飯飯麻利的在火堆旁用枯枝堆了四張簡易的床,而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團團奶奶則是在我們露宿之地的周圍,灑上了很多的藥粉。
一路上,因為忙著趕路,我並沒有和飯糰組合有太多的交流,直到佈置好簡單的露宿之地以後,我才得以和他們好好談談。
在談話中,我得知了飯飯的漢名叫李楊,在寨子裡的男孩中,也就他和如雪,如月兩姐妹的關係是最好了,而團團之所以漢名會叫李團兒,則是因為她生出來的時候胖乎乎的,像個雪白的肉糰子,所以就叫李團兒了。
團團的奶奶在火堆旁打著盹兒,我們三個年輕人交流起來倒也沒有什麼隔閡,在期間,我終於忍不住問起了酥肉和沁淮,團團很快的就告訴我他們在寨子裡好好的。
這個答案讓我長舒了一口氣,一開始我根本不敢問,就怕聽見什麼可怕的結果,可他們沒事兒,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喜悅了起來。
如果他們沒事兒,那麼所謂的飛蛾傳書啊,小孩兒送信啊,估計這一切都是騙我去那個寨子,激我的一種手段罷了。
在露宿那一晚,是飯飯親自做的晚飯,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他一路上挑挑揀揀是為了什麼,原來就是為了我們的晚飯。
那些野蘑菇當然是煮成了香濃的蘑菇肉湯,可是湯裡的肉竟然是飯飯從竹子根裡挖出來的大老鼠,飯飯說這叫竹鼠,味道非常的鮮美。
而菜更然我覺得匪夷所思,竟然還是從竹子裡找出來的,胖胖軟軟黃色的蟲子,洗乾淨後,放火旁烘烤,一會兒竹蟲稍微烤乾了一些之後,飯飯直接就掏出一個小鍋子,翻炒起來。
沒有什麼調味料,就簡單的鹽,花椒,爆炒到比較焦脆的樣子之後,飯飯就給我們一人分了一些,飯碗就是洗乾淨的芭蕉葉。
我面對這些老鼠啊,蟲子啊,完全不知道如何下口,可是肚子又很餓,一下子竟然陷入了兩難,只好啃著沒什麼滋味的幹餅子。
團團盯著我,一副很鄙視,都懶得和你多說的樣子,飯飯只是憨憨的笑著不說話,倒是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團團奶奶舀了一勺子湯給我,說到:“小後生,幹餅子很難嚥呢,喝口湯吧。”
我不好意思拒絕老人家,只得接過湯勺喝了一口,結果那湯一入口,我就快流淚了,是美味的讓我想流淚,我沒想到這湯這麼的鮮美!
野蘑菇本身的鮮美滋味兒完全融入了湯中,竹鼠肉完全沒有任何的怪味,反而是一種很清爽的肉味,完全沒有豬肉的臊,羊肉的羶,牛肉的腥。。。有的反而是一種類似於竹子的清香味。
好好喝的湯!我這時完全顧不得什麼了,開始大口大口的喝湯,吃竹鼠肉,因為對這個湯的震撼,連帶著那看起來很那啥的蟲子,我也吃了!
沒想到這竹蟲是那麼的好吃,爆炒的焦脆可口不說,本身還自帶著一股子類似奶油的味道,加上飯飯椒鹽味兒的調味,吃著簡直是香的不得了。
原本我對於飯糰組合的印象不算太深,可這一頓飯那麼特別,那麼美味,我想不記住他們都難了,我忽然想起承心哥對飯糰組合的評價,一下子覺得非常貼切。
看我愛吃,他們三人都笑吟吟的讓我吃,這是苗人好客的本色,結果我一個人吃了那麼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