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聲,向他激射而來的小石子立時化成碎粉,而他仍是背對著敵人。
盈散花和秀色的驚咦聲同時叫起來。
風聲飄響。香氣來。
兩女分由後方左右兩側攻來。
韓柏凝起“無想十式”第二招“定神”的心法,兩手擺出法印,倏地轉秀色的兩把短刃化作一片光網,反映著天上月色,就像無數星點,以驚人的速度,照著他頭臉罩過來,寒氣迫人。
韓柏想不到她那對短劍竟可發出如此驚人的威力,比之雲清的雙光刃有過之無不及,心下凜然,輕敵之心盡去。
另一邊的盈散花並不像秀色的玉臉生寒,仍是那副意態慵懶,巧笑倩兮、風流嬌俏的誘人樣兒,兼之在江風裡逆掠而至,一身白衣飛揚飄舞,那種綽約動人的風姿,看得韓柏的心都癢了起來。暗忖無論自己的魔功達到何種境界,仍是見不得這般動人的美女。
甚至連她攻過來幻出漫天掌影的一對玉掌都是那麼好看,半點殺意都沒有,就像要來溫柔地為他寬衣解帶似的。
韓柏這時才明白範良極為何對此女如此忌憚,因為她的功力已臻先天之境,才能生出這種使人意亂神迷的感覺。
當日在酒樓自己能擰了她的臉蛋,不用說也是她蓄意向他隱藏起真正實力,好讓自己低估了她。
這對好柏檔,一出手便是驚天動地的攻勢。
韓柏倏地移前,兩手探出。
“叮叮噹噹”和“蓬蓬”之聲不絕於耳。
三道人影兔起鶻落,穿插糾纏,在窄小的空間內此移彼至,眨眼間交手了十多招。
無論秀色的一封短劍以何種速度角度向韓柏刺去,他總能在最後關頭曲指中刀鋒,把短劍以氣勁震開。而盈散花則在無可奈何裡,被迫和他拚鬥十多掌。
三條人影分了開來,成品字形立著。
秀色和盈散花美目寒光閃爍,狠狠盯著韓柏。
韓柏像入定老僧,運起“無想十式”第三式心法“去意”,兩眼變得深邃無盡,自有一種至靜至寂的神氣。
盈散花一陣嬌笑道:“大師如此高明,當不會是無名之輩,請報出法號。”
韓柏功聚咽喉,改變了喉結的形狀,以低沉無比,但又充滿男性磁力的聲音道:“盈小姐不須知迫我是何人,只須知道我對你們的圖謀瞭如指掌便可以了。”他其實那知她們有何意圖,只不過目的是要把兩人弄得糊里糊塗,那就夠了。
秀色一雙短劍遙指著他,冷哼道:“想不到以大師的武功,仍甘心做那樸文正的走狗,你最好回去告訴他,若以為殺人滅口,就可遂他之意,實是妄想,就算我們死了,也有方法把他的身分揭露出來。”
盈散花笑吟吟道:“何況憑你的武功,仍未能殺死我們,所以你最好叫他親自來見我們,或者事情還有得商量。”韓柏心中叫苦,兩女武功之高,大出他意料之外,自己或可在十招內勝過秀色,但和盈散花恐怕百招之內仍分不出勝負。以一人對著這合作慣了的兩女,更不敢穩言可勝,要殺她們則更屬妄想,唯一之法就是以策略取勝,不過看來盈散花比他還更狡猾,確使他煞費思量,口中卻平淡地道:“兩位姑娘真是大禍臨頭也不知,我並不是出家人,亦和那什麼樸文正什麼關係都沒有,只是奉了密令來調查兩位,自三年前使一直吊在兩位身後,只不過你們武功低微,未能覺察吧?”
秀色一呆道:“密令?”
韓柏見她神氣,顯是對“密令”這名詞非常敏感,心中一動,暗忖這胡謅一番,竟無意中得到如此有用的線索。
盈散花叱道:“不要聽他胡說,讓我們幹掉他,不是一了百了嗎?我才不信他不是樸文正的人。”
韓柏嘆道:“我對兩位實是一片好心,所以曾向盈小姐作出警告,希望兩位能知難而退,豈知盈小姐無動於中,使本人好生為難,不知應否將實情回報上去。”
這次輪到盈散花奇道:“什麼警告?”
韓柏心中暗笑,探入懷裡,取出範艮極由她身上偷來的貼身玉佩,向著盈散花揚了一揚,又迅快收入懷裡。
盈散花看得全身一震,失聲道:“原來是你偷的。”
秀色一聲嬌叱,便要出手。
盈散花喝停了她,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寒光,俏臉煞白道:“你既一直跟著我們,為何不乾脆把我們殺了。”
韓柏心中叫苦,他只是想她們相信自己與“樸文正”沒有關係,那曾想到為何不殺死她們,難道說閒著無聊,愛跟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