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默默吃過燕窩,方夜羽先向那美女溫柔一笑,而那美女亦以淺笑相報,玉臉泛起兩小片紅雲,在她蒼白的臉上分外動魄勾魂。
方夜羽看得呆了一呆,才收攝心神道:“強老:你的傷勢怎樣了?”
強望生平和地道:“最多三天,我將可完全恢復過來。”
由蚩敵嘆道:“沒有了你的日子真是難過,現在可好了。”
眾人皆現出欣然之色,這兩人合作慣了,聯手時威力倍增,連範良極也望給他們殺得落荒逃命,可知這兩人在一起時多麼厲害。那晚圍攻戚長征時,若有他在,包保戚長征逃不了。
方夜羽轉向柳搖枝道:“蒙大的毒傷有沒有起色?”
柳搖枝黯然道:“他的情況愈來愈壞,唉:我們確是低估了烈震北,他調較出來的毒怕是天下無人能解。”
裡赤媚道:“他雖是我們的敵人,現在又死了,我仍對他的膽色才智和武功佩服非常。”
柳搖枝續道:“刁項怕也是危在旦夕,萬紅菊現在率領門人往京師去,希望能求鬼王虛若無念在以前的交情,出手療治刁項,看來她經此一劫,已心灰意冷,再無爭雄江湖之意,況且乃兄又敗於浪翻雲劍下,魅影劍派怕從此一蹶不振。”
裡赤搖頭道:“搖枝你看漏了眼,那叫刁闢情的小子能擋浪翻雲一劍,功力已第一流高手境界,現在身體康復了,怎會甘心蟄伏不出,這人終會成為雙修府最可怕的敵人。”
方夜羽伸了個懶腰,微笑道:“戰場上總有人傷亡,橫豎人誰無死,只要能死得轟轟烈烈,就不枉活了一場。”
強望生現出興奮之色,道:“龜縮一角的日子太使人難受了,希望很快便可活動一下筋骨。”
那美女含笑聽著,教人感到她是個很好的聆聽者。
方夜羽微微一笑,道:“今次雖殺不了浪翻雲,但卻換了烈震北一命,兼且,唉!”
眼中掠過深刻的苦痛,嘆道:“秦夢瑤怕亦挨不過百天之數,對中原武林的打擊,實是非常沉重。”
眾人均知他對秦夢瑤的情意,默然不語。
方夜羽轉向那宮裝美女道:“甄夫人會否因夜羽不能忘情,心生不快?”
甄夫人深深望他一眼後道:“若小魔師能忘情,妾身才會感到不快。”
方夜羽眼中射出感激之色,伸手過去輕輕一握對方玉手後,才放了開來,同各人道:“現在整個江湖分作了兩個戰場,一在京師,另一就是我們身處的洞庭湖,形勢雖說清楚分明,事實上又極端錯綜複雜,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眾人都望向裡赤,顯是除方夜羽外,惟他馬首是瞻。
裡赤媚舒服悠閒地挨在椅背處,嘆道:“我現在只想脅生雙翼,飛到朱元璋的大本營去,參與武林史上最大的集會,一嘗龍爭虎鬥的滋味,也與處若無完成我們未分勝負之戰,看看是我的天魅凝陰厲害,還是他的鬼邪魂了得。”
眾人均泛起嚮往之色。
柳枝點頭道:“不知是否天助我也,鷹刀恰於此時出現,還給楊奉帶上了京師,弄至黑白兩道四分五裂,連八派聯盟也因各懷疑心,一派之內都不能團結,對我們大大有利。”
由蚩敵皺眉道:“年老師和法王他老人家都到了京師去,這刀最後會落到誰人手上,恐怕京師的神運算元都算不出那結果呢。”
甄夫人黛眉輕蹙道:“妾身有一事不明,楊奉既得鷹刀,為何不遠遁域外,豈非自陷羅網裡,”
強望生恭敬地道:“夫人剛抵中原,難怪不清楚這裡的情況。”頓了頓續道:“就是因為人人都猜楊奉想逃出中原,於是所有佈置,均針對這點作出,所以才累得楊奉不得不逃往京師,他是有苦自己知。哈”
鎊人不禁莞爾。
方夜羽忽然又開話題道:“剛接到師兄傳訊,說那高句麗來的使節團沒有問題,可是我總覺他們有點不妥,除非我親自見過他們,否則總覺得他們就是韓柏和範良極。”
聽到韓柏之名,甄夫人的俏目忽地亮了起來。
裡赤媚鳳日深注著她道:“夫人似乎對那韓柏很感興趣。”
甄夫人微笑道:“那個女人能不對可令秦夢瑤鍾情的男子感到心動,有機曾我定要會會他。”
方夜羽眼中掠過痛苦的神色,隱隱中感到是甄夫人對自己愛上秦夢瑤的反擊,苦笑不語。
柳搖枝想起花解語的前車之鑑,勸道:“這小子確有種接近龐老的攝人魔力,教人很難真的不歡喜他,夫人切勿玩火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