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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事交通經濟無與匹敵的要塞。冠蓋往來之盛,甲於金陵(建業)。

其時為了這南北兩大都會的選擇,頗有一番爭論。

虛若無更提出自古以來,每逢分裂之局,均是北必勝南,偏安南方者最後莫不被北方所滅,屢應不爽。

可是朱元璋久戰求安,終不納兩人之議,道:“所言皆善,惟時有不同耳!長安,洛陽、汴梁實周、漢、唐、未故都。但平定之初,民未蘇息。若建都於彼,供給力役,悉資江南,重勞其民;若就北平,宮室亦不無更作。建業,長江天塹,龍蟠虎踞,足以建國。臨濠前江後淮,有險可恃,有水可漕,朕欲建為中都,如何?”

眾臣椎有稱善,就此以金陵為都,易名應天府,以示上應天德,成立大明。

北平則改名順天府,封與軍功最大的兒子燕王朱棣,北方遂落人其掌握上,於此亦可知謝廷石實乃天下十三布政司裡最有權勢的邊疆大臣。

這掌握著大明命脈的古都應天府,城區面積廣闊。

長江自酉甫橫穿城北,豔名著天下的秦淮河由城南人,繞城西再北流入江。

秦淮河入江前的河段,兩旁青樓林立,大多是歷史悠久,國勢雖有興衰,但這段河岸總是熱鬧非常,以另一種醉生夢死的方式存在著。

江河兩岸平原千里,東有寧鎮山脈與富饒的長江三角洲相連,房舍連綿,名勝古剎,說不盡的千古風流。

這時官船正在波平如鏡的秦淮河上,緩緩靠往岸旁去。

八艘京師的水師船佈防在河的兩岸和前後,阻截著其它船隻的接近。

碼頭外遠處是狀如伏虎的清涼山。山上是逶迤蜿蜓,昂首挺立的崢嶸石巖和古老牆堡,那就是石頭城的遺址了。

韓柏、範良極、謝廷石、陳令方等全齊集船旁。等待著下船的時刻。

岸上駕起了兩個高達四、五丈的爆竹塔,“劈劈啪啪”火光爍跳中由下往上燒去,送出了大量的濃煙和火屑的氣味,平添了不少氣氛。

碼頭旁的空地上排了十多列甲冑閃閃,怒馬鮮衣的禁衛軍,旗幟飄揚,好不威風,若不是見憤場面的人,只看那陣勢便要心膽俱寒。

韓柏正是從未見過這類場面的人,低聲向身旁的範良極問道:“歡迎我們何須如臨大敵似的來了近千人,是否識破了我們,故佈局坑我們?”

範良極見他青臉白,忍著笑向身後以輕紗籠瞼的四女道:“四位專使夫人,請看你們的夫君大人,如此膽小如鼠,是否配作你們的夫君呢?”

左詩、柔柔和朝霞三人都在心驚膽顫,比韓柏還不如,那還有回答的心。

恬然仙立的秦夢瑤悠然道:“武功像他那麼高明的人總還有,但武功到了他那水平而膽子這麼小的,卻是絕無僅有,應否亦算是難能可貴呢?”

範良極愕然道:“夢瑤在貶他還是贊他呢?”

藏在臉紗裡,散發著驚人神秘美的秦夢瑤幽幽一嘆道,“夢瑤已沒有回頭路可走,惟有凡與他有關的事都朝好的一面想。除此外還能怎樣呢?”

韓柏最怕秦夢瑤不欣賞他,聞言魔性大發,膽怯一掃而空,腦筋變得靈活無比,兩袖一拂,霍霍生風,挺起胸膛擺出官款,傲然道:“讓我樸文正演一臺好戲你看看,教你們永誌不忘。”

範良極見他像變了另一個人的,放下心來,用肩頭撞了他一記,提醒道:“記著是你先行!”

隆隆聲中,官船泊到碼頭去,自有人牽纜系船,降下跳板。

驀地岸上近千的御林軍往前迎來,接著左穿右插,井然有序地變化出不同的陣勢,配合著飄揚的旗幟,既威風又好看。

然後分成兩組,潮水般往後退去。

鼓樂喧天聲裡,兩個策著特別高大駿馬,裝飾華麗的官兒,由禁衛軍讓出來的通道,昂然往登岸處緩馳而至,派勢十足。

陳令方靠了過來道:“左邊那身裁瘦高,長著五柳長鬚的人就是胡惟庸。唉!真不明白他為何會親來迎接。”

範良極向韓柏提點道:“看吧!老胡旁的人臉白無須,體型陰柔的人就是六根不全的閹祠。”又問陳令力道:“那是何人?”

陳令方定睛一看道:“說真的,我真不明白皇上為何如此重視你們,這人是宮中最有權勢的大太監司禮監正四品的聶慶童公公,此人心胸極窄,最愛被吹捧,須小心應付,因為說起來他還是楞嚴的頂頭上司。噢!他們下馬了,我們應下去了。”

韓相吸了一口氣,只覺心中充滿信心,從容步下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