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香低聲道:“倩蓮得到公子的愛寵,我這做姐姐的很為她高興,若不是有你在旁,我們怕她會以諫來阻止小姐的婚禮,我最清楚她外柔內剛的性格。”
風行烈嚇了一跳,提心吊膽道:“現在有沒有人看顧她呢?”
白素香欣賞地瞟了他一眼,輕聲道:“放心吧:譚嫂現在陪著她,公子真的多情,倩蓮幸運透頂哩。”
風行烈英俊瀟.文才武略莫不超人數等,出道以來,對他表示情意的江湖嬌娃,數也數不清有多少位,不過他為人高傲自負,等閒姿質者絕不放在眼內,直至遇上了豔絕當世的靳冰雲,才墮進情網,不能自拔。
甚至以谷倩蓮這可人見對他的情深一片,也是在飽經患難後才逐漸打進他緊閉著的心扉。
白素香雖姿容出眾,仍未能使他心動.換了她不是谷情蓮一同成長的好姐妹,早已含蓄地使她知難而退,但現在愛屋及烏,無情話半句也說不出口來,惟有默然不語。
這時來到客綰前。
白素香停了下來,舉起燈籠照著路旁長出來的花卉道:“行烈:你看看。”
藉著燈光,風行烈看到花叢襄長著幾株香蘭,花作紫色,美麗奪目。
白素香在他旁柔聲道:“這種紫蘭長出來的小紫花名“香衾”,插在鬢邊,只要每天一兩滴水,十天半月也本會凋萎,香氣襲人,是敝府的名花,別處都沒有,你嗅到那香氣嗎?”
風行烈早已滿鼻溢看清甜沁心的香氣.點頭讚道:“真香!”話一出口才感不妥,白素香分明巧妙地向自己示愛,因為她的名字恰好有個“香”字,香衾豈非正是她白素香的羅衾?
白素香含羞道:“行烈要不要摘兩朵,送給心中所愛的人。”
她不說一朵而說兩朵,分明把自己和谷倩蓮都包括在內。
風行烈知道在此等關頭不能含糊混過去,若無其事道:“花摘下來始終會萎謝,不若讓她們留在那裡,等待明天出來的太陽煦拂不是更好嗎?”
白素香玉容一黯道:“花若得不到惜花人的欣賞,怎麼香怎麼美不是也沒有意思嗎?震北先生告訴我們,香衾之所以這麼香,是要把蜜蜂引來,讓他們吸啜,好將花粉傳播,生命才可延續下去。開花結果。”
風行烈想不到她如此坦率直接,錯愕下向她望去,在燈籠映照下,低垂著頭,高挑窈窕的白素香,有種說不出的神秘豔,頗有幾分靳冰雲飄逸如仙的氣質。
他心中嘆了一口氣,剛想摘一朵來插在她鬢旁,使她笑逐顏開,但又知這必會惹來情孽,自己仍未有再納一妾的野心,猶豫間,白素香伸出玉手,摘下一朵香衾,溫柔地插在他襟頭,平靜地道:“行烈:香不香。”
風行烈欲拒無從,苦笑道:“好香!”他不但嗅到香衾的香氣,還有這美女內體散發的女兒幽香。
白素香幽怨地瞅他一眼,領頭進入客館,道:“來吧:不要教人家等得心焦了。”
風行烈魂為之消。
雙修公主谷姿仙坐在亭內,持著玉簫,美目神色不住變化,一忽兒露出緬懷迷醉的神色,一忽兒哀傷無奈,教人生憐。
浪翻雲的影子不住在她心湖裡浮現。
他會否及時趕來?
跋不來也罷了。自己縱使死了,只要他能間中想起她,她就死而目瞑。
一股自暴自棄的情緒填據了她的芳心。什麼復國大業。對這時的她來說一點實質的意義也沒有。不過她知道很快便可以回覆過來,她有這種堅強的意志,只浪翻雲是唯一能令她心軟的人。
為何她的命要比別人苦?自懂事以來,她就知道白已與快樂無緣,註定不能和愛上的人結成夫妻。
成抗是個很單純的青年,對她畏敬有加.但她卻知道對方永遠得不到她的芳心,有欲無情,而這亦是她選擇上他的一個最重要條件。
當然成抗亦是個修練雙修大法的好材料。
想到這裡,心中一動道:“成公子,是不你來了?”
成抗的聲音在亭旁的小徑響起道:“是的:公主。”
比姿仙聽出他語氣中帶著堅決的味道,心中奇怪。
這時雄偉高大的成抗來到她身前。兩眼一平時看也不敢看她的畏怯,深深地盯在她美豔的俏臉上。
比姿仙柔聲道:“公子坐吧:姿仙也想和你聊聊。”
成抗搖頭道:“不用坐了,我只想向公主說幾句話。”
比姿仙迎著他比平時大膽了不知多少倍的眼光.點頭道:“公子有話請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