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良極胡謅道:“我只是怕他見我相法高明,死纏著求我收他作徒弟,你要曉得,他並不像你那麼不濟事,若用武力迫我,給我打傷了,大家顏面上都不好過,所以你千萬不要提起我的相術.否則我生宰了你。”說到最後,一副惡形惡狀的的霸模樣。
韓柏忍著笑向陳令方問道:“鬼王也邀請你去嗎?”
陳令方點頭道:“昨天鬼王派人來通知我,不知是你們叨我的光,還是我沾你們的光.鬼王很少對人這般客氣的。”
範良極看看天色,知道時間無多,迅快道:“老小子剛才告訴了我三件事。第一件就是採花大盜薛明玉來了京師,弄得人心惶惶。”
陳令方接道:“我並非老小子,而是大哥你肝膽相照的二弟,大哥千萬勿忘記那盤棋誰勝誰負。”
範良極頹然道:“第二件事就是我們的浪大俠大顯神威,負起保護憐秀秀這朵鮮花之責,當著數千對眼睛在花舫上斬殺了一個倭鬼。”
韓柏失聲道:“什麼?當時他有沒有穿衣服?”
範良極倒非常維護浪翻雲,怒道:“現在我才明白為何以瑤妹的修養都捺不住要你閉嘴。”指了指陳令方道:“第三件事由你來說,對於官場的事,都是你這顯利慾薰心的人知道得清楚點。”
陳令方不忿地咕噥一聲。可是知道起程在即,沒時間分辨,嘆口氣道:“藍玉藉為皇上賀壽,昨天黃昏到達京師。”
韓柏皺眉道:“藍玉是什麼傢伙?”
陳令方解釋道:“他是朱元璋下除鬼王外最有權勢的大將,和朱元璋的關係一向都不大好。”
範良極奇道:“得罪了朱元璋,能保得頭顱已是奇蹟,為何他仍能大搖大擺當大官呢?”
陳令方道:“此人武功蓋世:嘿:不是蓋世,而是蓋朝庭,只差了鬼王少許,只不過因從不在江湖行走,所以江湖間知者不多:兼之他手下高手如雲,軍功極大,起始時很得皇上寵愛。”
範良極斜眼看著韓柏道:“很多人都是寵縱不得的。”
陳令方續道:“可是這人不學無術,賦性剛愎,恃功專橫,先後被封為涼國公和太子太傳,仍覺朝廷待之大輕。恃著駐守在外,山高皇帝遠,擾自罷黜將校,黥刺軍士,又私佔民田,今次來京,絕不會是好事。”
韓柏心想他來不來京與自己有何關係,並不放在心上,站了起來,道:“起程了。遲到不大好呢!”範良極愕然看著他道:“你似乎不怕朱元璋的樣子。”
陳令方看著他左右臉頰的印痕,惶恐道:“朱元璋自己最好色,但卻不喜下面的人好色,四弟小心點了。”
範良極道:“是三弟。謝廷石的假的,小柏兒理應升上一級。”
這時有太監來傳報道:“葉素冬大人到!”三人對望一眼,都湧起奇異的感覺。
朱元璋似乎挺看重韓柏哩!
天色微明。
韓夫人推著韓慧芷躺回狀上,自己坐在床沿,嘆了一氣。
斡慧芷作賊心虛,不敢望向乃母。
好一會,韓夫人再嘆一口氣道:“好好一個家庭,忽然間變到不成樣子,大伯仍生死未卜。你爹又要赴京當官,將來不知還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哩!”頓了頓續道:“慧兒:江湖上的事真是碰也不可以碰;寧兒便是榜樣,去了個馬小賊,現在整天嘆著找韓柏.也不理自己千金小姐的身分。到了京後,爹會給你找戶好人家.讓你有個著落.我也放心了。以後再不準舞刀弄劍,關心江湖的事。”
韓慧芷暗暗叫苦,讓戚長征聽到這番說話,說不定也會打退堂鼓的,急之下哭了起來,悲聲道:“不:女兒不嫁。”
韓夫人慌了手腳,連忙勸慰開解。
床底下的戚長征心想,你並非不想嫁,而是隻願嫁我老戚。既知她心事,傳音上去道:“寶貝兒莫哭,我老戚必排除萬難,赴湯蹈火,誓要把你娶到手上。”
韓慧芷經驗終是嫩了點,喜道:“真的!”韓夫人卻會錯了意,加重語氣道:“當然是真的,我和你阿爹商量過,都是宋翔的四公子和你最登對。不說你不知道,他祖父乃大詞人宋濂,書香世代,親叔宋鯤乃京城總捕頭,唉:未家真是有頭有面,無人不識。”
韓慧芷嬌嗔道:“娘啊:你在說什麼呢?你若向襟家提親,女兒就死給你看:天啊:怎麼辦才好呢?”
下兩句卻是在詢問床底下的戚長征。
韓夫人愕然怒道:“娘只是為你好,要生要死成何道理,一向以來,除希文外就數你最孝順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