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的韓柏先往秦夢瑤望來,苦笑搖頭,嘆了一口氣。
秦夢瑤看得芳心一顫,知道韓柏決定了正面與盈散花交手,所以立時顯露出一種脫不羈的神韻,形成非常獨特引人的氣質,比之浪翻雲的瀟灑亦不遑多讓,自有股動人的既天真又成熟的味兒,教情根漸種的她也不能自已。
適時韓柏的長笑震天而起,打破了房內的寂靜,分外惹人注目,只聽他以不死不活的無賴聲音道:“尤兄說得對了又錯了,房內確有位女兒家,不過散花姑奶奶指的卻是小弟。她能猜到小弟不想見她,是因小弟一聽到她姑奶奶放浪的笑聲,立時被嚇至噤若寒蟬,於是猜到先前在房內怪叫的心是小弟。”
房外各人想不到他忽然長笑,且擺出針鋒相對的戰鬥格局,愕然靜默下去。
秦夢瑤差點給韓柏惹得失笑出來,這小子竟叫對方作姑奶奶,又直認不諱怕了她。但另一方面又深為韓柏全無成規應變的方法動容,不過迴心一想,這小子若非手段厲害,怎會連她秦小姐都給他調戲輕薄了。
韓柏向秦夢瑤眨了眨眼,裝了個俏皮愛玩的模樣,然後側起耳朵,擺出留心傾聽門外動靜的姿態。一種無邊無際忘憂無慮的感覺,湧上秦夢瑤澄明的心湖,這是一種韓柏才能予她的感受,那亦是韓柏最使她抗拒不了的超凡魅力。
窗掀起,一位白衣俏女郎婷婷步入,進來後放下布,笑意盈盈地看了秦夢瑤一眼後,望向韓柏,剛想說話,韓柏故作驚奇道:“姑奶奶為何不在外面和我互通款曲,你不覺得那比面對著面更有趣嗎?有什麼事亦較好商量,又或討價還價呀。”
至此連夢瑤亦要佩服韓柏,因為他愈放肆,越教人不會懷疑到她是秦夢瑤,試問誰相信有人敢當著身分尊貴的她這樣向另一個女子調情?
盈散花淡淡瞪了韓柏一眼,大方地坐到韓柏右側,含笑打量了對坐著的秦夢瑤一會,眼中閃過驚異對方美麗的神色,低聲問道:“這位姐姐是誰?”
秦夢瑤心中亦讚歎對方的天生麗質,尤其是她那種輕盈巧俏的風流氣質,特別動人,難怪能引得那麼多狂蜂浪蝶,纏在裙下,只不知與韓柏跟她有何瓜葛,聞言道:“我是他的夫人,不知小姐找我的夫君有何貴幹?”
韓柏雖明知秦夢瑤在做戲為他掩飾,仍禁不住甜入心脾,魔性大發,俯身過去,溱在盈散花耳邊低聲道:“我的夫人很兇的,千萬別告訴她你有了我的孩子。”
除非他是以聚音成線送出說話,否則秦夢瑤怎會聽不到,聞言下啼笑皆非,差點想找劍砍這無賴小子,竟敢派她秦夢瑤是河東獅!枉自己還對他如此情有所鍾。
盈散花聽得先是呆了一呆,接著“噗哧”一笑,眉梢眼角盡是掩不住的誘人春意,橫了坐回位內的韓柏一眼。扭頭向外道:“尤兄你們先到鄰房坐下,吃點東西,散花和兩位愛玩的嫂嫂哥哥閒聊兩句後,立即過來陪你們。”
外面那幾名追求者一聽是對夫婦,放心了點,無奈下步進鄰房去了。
盈散花望向秦夢瑤道:“姐姐!散花懷了他的孩子了。”
秦夢瑤這才明白韓柏為何先前表現得如此顧忌盈散花,因為眼前這絕色美女和韓柏實屬同類,都是不講規矩任意妄為的無賴。
秦夢瑤眼力何等高明,晷窺數眼,已大致把握了盈散花的情性,並想出應付的方法:就是交由韓柏這自己負責,實行“以毒攻毒”,微微一笑道:“誰叫姑娘生得那麼美麗?小女子這夫君最見不得漂亮女人。”說罷盯了韓柏一眼,頗有戲假情真的味兒。
韓柏給秦夢瑤盯得靈魂兒飛上了半空,暗忖若可使秦夢瑤為他嫉妒別的女人,那將是他最偉大的成就,只不知她是真還是假的,同時亦對秦夢瑤的蘭心慧質佩服得五體投地,事緣她完全不知他和盈散花間有什麼糾瓜葛,但應付起來虛虛實實,教盈散花莫測高深,實在恰到好處。
韓柏嘻嘻一笑,探手過去往盈散花可愛的小肚子摸去,道:“來:讓我摸摸我們的孩子,看看姑奶奶是否仍像以前般那麼愛說謊。”
他們三人的一對一答,都蓄意以內功凝聚壓下的聲音送出,不虞會被隔壁豎起耳朵偷聽的人知道內容。
盈散花本意是進來威脅韓柏,以遂其目的,豈知給這小子插科打諢,瘋言瘋語,弄得一塌糊塗,使她失去了控制場面的能力,由主動變成被動,一時竟對韓柏生出不知如何入手的混亂感覺。
一直以來,她仗之以橫行江湖的最大本錢,就是她近乎無可匹敵的美麗,使她不把天下男人看在眼內,但今天碰上秦夢瑤,對方那淡雅如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