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冷的黑夜忽又變得無比溫柔,生趣盎然。
荊城冷和韓柏並騎疾馳,趕往鬼王府去。
韓柏忽然想起那灰衣人,忙問小鬼王荊城冷,他笑道:“你說的定是碧天雁,雁叔、鐵板、七夫人,加上小弟忝陪末席,合稱鬼王府四大家將。”
韓柏笑道:“那月兒定然懂使雙了!”
荊城冷笑道:“韓兄猜得好,雁叔那對非常有名,叫雙絕,當年與傳鷹共闖驚雁宮的碧空晴正是他曾祖父,那對便是這硬漢子的成名武器。”
韓柏恍然,難怪碧天雁如此豪勇蓋世,連水月大宗都要吃了個小虧。
這時己奔上通往鬼王府的山路上,兩人心急趕路,再不說話,專心策騎。
當兩人來到月榭時,鬼王正攤開了紙張準備寫字,白芳華在磨墨,哭腫了美目的虛夜月則呆坐一旁,失魂落魄。
荊城冷尚未踏進月榭,已在堤上興奮叫道:“月兒!看誰來了!”
虛夜月跳了起來,看到窗外韓柏這冤家正隨著荊城冷舉步走來,喜得飛掠出去,不顧一切投入韓柏懷裡,淒涼無依地痛泣起來。
鬼王虛若無喝出去道:“整晚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賢婿你把這妮子帶到我聽不到她哭聲的地方,弄笑了她後,才帶她回來看虛某表演一下書法的精妙。”
白芳華垂著頭,不敢望往韓柏。
只聽韓柏應道:“小婿遵命。”
聽到他的聲音,白芳華終忍不住抬頭望往窗外,剛看到韓柏攔腰抱起虛夜月,轉瞬去遠,芳心不由湧起一陣自悲自苦。
鬼玉虛若無嘆道:“芳華!要不要我親自和燕王談一談。”
白芳華吃了一驚,垂頭道:“讓芳華看看還可以忍受多久,好嗎?”
韓柏抱著虛夜月,來到月榭附近一個小亭裡,摟著她坐在石凳上,笑道:“還要裝哭!.再哭一聲,我立即便走。”
虛夜月吃了一驚,收止了哭泣,事實上她早哭得沒有眼淚了,幽幽道:“二哥!月兒知錯了。”
韓柏訝道:“你犯了什麼錯?”
虛夜月摟緊他脖子,乖乖的把臉貼上他的臉,低聲道:“犯了狠不下心去告訴那朱高熾現在愛的只是你!但你下樓後,月兒終對他說了。走下來了時,卻見不到你,你又不在莫愁湖,擔心死月兒了。”
韓柏哂道:“狠不下心即是餘情未了。加上不忍心傷害他而忍心傷害我?又說什麼只因是阿爹的意思!這樣的話都可以說出來,你又怎麼解釋哩!”
虛夜月惶急道:“所以人家不是認錯了嗎?二哥啊!不要嚇我,月兒怕你用這樣的口氣和人家說話。”
韓柏知道嚇夠了她,可以進行計劃了,笑道:“原諒你也可以,不過卻有一個條件,只不知虛大小姐肯否先答應我。”
虛夜月開始有點明白他在玩把戲?坐直嬌軀,細看了他一會後,嫣然一笑道:“原來你根本沒有惱月兒。嘿!你臨走時說那番話和表現出來的氣度,真是迷死月兒了。嘻!什麼是她們的自由,也是你的本事什麼小弟甘拜下風,月兒想起來都要喝呢。”
韓柏不耐煩道:“不要借拍馬屁岔開話題!一句說話,答不答應。”
虛夜月白了他一眼,無奈道:“肉在砧板上,你要怎樣宰割都可以了。”
韓柏知道為了自己美好的人生著想,這刻可退讓不得,冷起臉孔道:“若答應得那麼勉強,便拉倒算了。”
虛夜月“噗嗤”一笑,所有悽悲立時讓位,歡喜地摟著他的脖子,還親了他的嘴,嬌笑道:“是否在嘗過花舫的滋味後,想月兒再準你去享受哩!就算月兒不阻你,莊青霜和詩姊肯容許你常去花天酒地嗎?傻蛋!”
韓柏尷尬地摟著她站起來,頹然道:“終於笑了!抱你去看岳丈表演吧。”
虛夜月嗔道:“寫字有什麼好看?月兒要你把人家直抱回莫愁湖去。人家歡喜那個湖。”
韓柏道:“我看是湖畔賓館內本使房間那張床吧!虛小姐能忘記那晚和我定情交歡嗎?”
虛夜月低聲道:“你若不怕詩姊她們罵你,到人家的小樓過夜吧!”
韓柏嘆道:“這是個最誘人的請求,可是我不能太虧欠三位姊姊,天光前我們必須回去,幸好三個時辰已可令月兒滿足很多次了,讓我們先到月榭看看,再找個藉口到你的小樓去好嗎?若你不怕難為情,幕天席地也可以。”
這時兩人踏上了到月榭的長堤,虛夜月柔聲道:“月兒現在最怕的事,就是二哥再不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