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兩旁沒一雙眼不在放光的眾衙役,心中暗恨範良極為何不找個無人的地方才向他送出這份大禮,因為若給這些沒有分上一杯羹的衙役告他一狀,他恐要吃不消兜著走。
範良極蓋上盒子,塞進他手內。又從懷中掏出一袋來西,開啟來原來是十多個沉甸甸的黃金球子,嘻嘻一笑道:“我們的特使大人交朋友愈多愈好,這些金球送給各位衙差大哥好了。”
站在方園旁的衙役精神大振,不待吩咐,接過禮物。向其它衙役打個眼色,眾衙役連忙大開中門,歡迎這些也不知是由那裡來的貴賓。
那參事本也不是沒有疑問,但手上拿著的是絕不會交回給對方的禮物,心想我只負責通傳,最多也是說上幾句好話,見與不見,由府臺大人決定,揚聲道:“高句麗專使請進府內,下官立即通知府臺蘭大人。”
範良極轉身跳上御者的位置,驅車直進公府。拉車的四匹馬中,自然有一匹是韓柏的愛馬灰兒。
到了公府前的天井裡,眾衙役熱烈地招呼範良極這財神爺停下馬車。那方園道:“這位這位”
範良極道:“我叫樸清,乃樸專使的侍衛長,不要看我又矮又瘦,等閒十來個壯漢也動不了我。”
方園暗忖看你的樣子,能捱一拳便是奇了,不過手上拿著別人禮物,怎可不相信對方的說話,正容道:“樸侍衛長.你們整個使節團就是這麼多人嗎?”這些他是不能不問清楚的,否則府臺大人問起來時,救他如何回答?
範良極仰天一嘆道:“方參事有所不知了,我們剛離開高句麗,便在塔魯木衛被馬賊襲擊,喚:那情景真恐怖哩,以千計的馬賊由四方八面衝來,我們的勇士一個一個倒下,我看勢色不對。護著送給大明天子的寶物,和拿來交朋友的禮物突圍逃走,和樸專使也失散了,相互迷途,找尋了三個月.才在這附近找回他,不過他的頭受了震湯,很多事也記不起來了。”
方園好奇問道:“你不是負責保讓專使嗎?為何這麼多貢品禮物都可備走,人卻走失了?”
範良極壓低聲音道:“你有所不知了,離開高句麗時皇上特別秘密囑吩我,人失去了可以換另一個,寶物失去了便永遠也沒有,你明白哩!”兩人對視一眼,會心地嘿嘿笑起來.但方園笑聲中卻不無帶點假慈悲的虛偽味道,手掌按接懷裡的玉馬.以肯定它的存在。
方園問最後一個問題道:“車內是否只有樸專使一人?”
範良極道:“除了樸專使外。還有位他新納的小妾,若不是她救了專使!嘿!你可明白哩!”方園不住點頭,道:“樸侍衛長,不如先請專使下車,到迎客廳坐下喝杯熱茶,讓我好將詳情細稟上大人知道。”
範良極皺眉道:“外交自有外交上的禮節,我們專使身分非同小可,等如高句麗王親臨,蘭大人雖失誤了在大門外恭迎的禮儀,但豈碼要來此迎接專使下車。”
方園臉現難色,道:“我會商量向府臺大人說項!”範良極又從懷中掏出一個較大的方盒,笑嘻嘻道:“我們專使最愛先禮後交友.煩方參事將這小小禮物交給蘭大人,以示我們交友的誠意。”
方園暗忖他懷裡不知是否放了個聚寶盆,否則寶物怎會拿完一件又一件.接過方盒,逕自去了。
那班衙役守在四邊,神態之恭謹尊敬實在說也不用說了。
範良極走到馬車旁,低聲道:“找朱元璋那龜蛋的詔書出來,現在應是用它的時候了!”韓柏責道:“人家請你入廳喝茶不是挺好嗎?為何又要那府臺大人出來迎接,若砸了整件事,你最好不要怪別人。”
範良極接過柔柔撥開窗遞出來的詔書,出奇地心平氣和道:“柏兒你人不明白官場上打滾之道了。你愈有排場,架子愈大,別人愈當你是東西,明白了這真理沒有?”
韓柏為之語塞,不過他害怕之心稍減.腦筋亦活躍起來.鑽範良極的空檔子道:“你這樣不分大小,逢人送禮,我看未到京師,我們會變成窮光蛋了。”
範良極胸有成竹道:“請樸專使你放心.我樸侍衛長送禮豈會送錯人,因為第一關最是重要,只要我們有蘭致遠的證明檔案,保證可一路赴京暢通無阻。而起車這檔案的,不用說也是剛才那文書參事。明白了沒有?”
韓柏處處落在下風,感覺像個窩囊的大傻瓜,不忿道:“送禮給那些衙役又有什麼用?”
範良極不耐煩地道:“看在你是我頂頭上司份上,破例再答你這蠢問題,我巴結好這群差大哥,待會出城時,他們自會搶著來護送.希望再撈點油水,他們愈盡心盡力,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