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成為幹羅山城三大高手以來,在江湖上她“掌上舞”易燕媚真是橫行無忌,但現在這一刻,她只感到自己是條可憐蟲。
遠方民居透出的燈火,標誌著一個完全與她不同的世界.那另一種生活的方式,比對江湖上的鬥爭仇殺.使她升起一來自深心的厭倦。
“嚓嚓嚓!”由遠而近的足音使她驀地從愁思中清醒過來。
風雨裡,一高一矮,兩個頭頂竹笠,身穿衣的人由遠而近,來到林邊外的空地,才停了下來,只看他們穩定有力的步伐.便知是江湖中人。
身形較矮的那個低頭細看身旁一塊堅在地上的方石,道:“爹:這是熊家界了,就是這地方。”嬌聲滴滴,原來是個女子。
易燕媚的江湖經驗告訴她這封父女透著一股不尋常的詭秘味道,心中一動,躲入了一叢濃密的亂葉裡,在雷雨的掩護下,加上嬌小的易燕媚一向以輕功見長,縱使對方武功比她高明數倍,也難以發覺她這小心的動作。
那被稱為爹的人沉聲道:“你待在這裡!”身子一閃,穿入林內去,來回搜查起來。
易燕媚看著對方在身前身後掠過,心下駭然,這人也算小心謹慎了。
那高挺的男人到四周搜看一番後,才回到那女子身旁道:“剛才爹有被人窺視著的感覺,原來只是疑心生暗鬼。”
躲在暗處的易燕媚哧然一震,林外這男人無疑是個一流高手,只有這級數的人,可對別人的窺視生出感應,究竟對方是誰?
那女兒嘆了一口氣道:“自大哥傳來鷹刀的訊息後,我們馬家像變了另一個世界,每一步也要算過度過,終日提心吊膽,這是否值得呢?大哥他”
案親肯定地道:“凡成大功業者.誰不歷盡災劫,作出種種犧牲,若能悉破鷹刀的秘密,盡得傳鷹的薪傳,那時天下何人不景仰我馬家,就算我們想坐上朱元璋那奸賊的皇座,也非絕無可能,當我們成功後,就知現在的一切犧牲和苦難都是值得的。”
林內的易燕媚心中一震,知道了林外的父女是誰,就是鼎鼎大名的馬家堡主馬任名和他的愛女馬心瑩。
馬心瑩答道:“爹教訓得是,與其平凡渡過一生,不若轟轟烈烈幹一番大事。也對得住上天賜予我們的生命,只是大哥他”
馬任名興奮起來,道:“聲兒見有楊奉照顧,他們又無憑實據,能拿聲兒怎麼樣。有件事阿爹從未向你們提及,就是曾有個高明的相士說我手掌都生有龍紋,乃天子九五之首之象,現在鷹刀鬼推神使落到阿爹手裡,你說是否註定我要做皇帝,天下還不是屬於我馬家嗎?嘆:有人來了。”
這時連林內的易燕媚也聽到有人迅速接近的風聲。
馬任名道:“是否楊奉兄來了?”
楊奉的笑聲傳來道:“馬兄久候了!”人影一閃,全身溼透的楊奉立在馬家父女之旁,那對著名赤腳踏在雨水裡。
馬任名道:“小弟也是剛來!”易燕媚不敢往外看去,怕再引起馬任名的警覺。
“鏘!”馬任名和馬心瑩的怒叫同時傳來。
楊奉大笑道:“馬兄功力更勝從前,還未教楊某誠服,但馬兄對我的防範,卻真教楊某大出意外!”馬任名怒道:“我們一場兄弟,為何你一到便對我偷襲?”
楊奉冷笑道:“還說一場兄弟。得到了鷹刀也不知會楊某一聲,這算那門子的兄弟,枉我還為你的寶貝兒子出力。”
馬心瑩顫聲道:“你怎知”
馬任名喝止道:“心瑩!”楊奉嘿嘿笑道:“說不說出來也沒關緊要了,現在江湖上誰不知鷹刀到了你們父女手裡,你的寶貝兒子也給北藏第一高手紅日法王擄走,天下雖大,看來亦無你馬任名藏身之所了。”
“鏘鏘!”林外再傳來數十下兵器交擊之聲,按著是馬心瑩的驚叱和馬任名的喘息聲,看來兩父女加起來也非楊奉對手。
楊奉哈哈大笑道::馬兄你縮在馬家堡大久了,就算朝夕苦練,也勝不過楊某這以海角天涯為家,以遍訪天下高手為練武之途的流浪漢,當年你的武功便遜我一籌,今天相差更遠了。”
馬任名恨聲道:“我看錯了你,一聽到鷹刀便想據為己有,什麼朋友之義也不顧了。”
楊奉冷笑道:“為了這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寶物,不要說朋友之義,就算夫妻之愛,父子之情,在你馬任名又算得是甚龐?只要我將你二人殺了,我擇荒地埋了,武林還以為你們躲了起來,那時我楊奉便可安然找出鷹刀的秘密。哈”
“鏘鏘鏘鏘!”兵刃交擊聲不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