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眾人心中感嘆,又會是這麼巧,剛剛秦夢瑤還在質詢馬峻聲以什麼條件向孤竹換回韓柏,這戚長征便來與問罪之師,不用說也是馬峻聲向孤竹露了怒蛟幫一眾的行蹤,才使莫談兩人知道應在何處守候他們,難道真是天網恢,疏而不漏?
假若馬峻聲曉得秦夢瑤其實並不知他和孤竹的對話,可能還會砌辭強辯。現在卻知道說出什麼砌辭也沒有人相信,他原本以為今次必能因缺乏真憑實據可安然過關,豈知事與願違,說到底都是因為韓柏並沒有死,可知人算是大不上天算。
雲清站了起來。向不捨和謝峰各施一禮後道:“這事現在清楚明白,雲清要離此回觀了。”語氣中帶著一股心灰意冷的味道,她此次來韓府,本打算看能怎樣助馬峻聲冼脫嫌疑。可是當知道她和範良極的關係極可能是由馬峻聲露出去給方夜羽知道後,才醒覺自己在馬家始終是個外人,一顆心頓時冰冷下來,而馬家兄妹這對從少被她寵大的孩了,竟做出了這種劣行,她實在不忍再聽下去,再看下去。
沒有人出言挽留,也不知可說些什麼來挽留她,惟有以目光送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廳門處。
戚長征一聲悶哼,將各人眼光吸回他身上。
“鏘!”戚長征大刀出鞘,冷然道:“三年前渡頭一戰,戚某以半招落敗,今日很想再試試馬兄的劍,是否仍有昔日的雄風?”
馬峻聲臉色陰沉至極點,沒有答話。
不捨輕嘆一聲,往謝峰看過去,謝峰會意,微一點頭,坐回椅裡,心中湧起一股奇怪的情緒,夾雜對自己比不上不捨的失望和對死去兒子的失望.忽地意興索然,馬峻聲的生死也像與他再沒有半丁點兒的關係了。
馬峻聲牽涉到鷹刀的去向,那再不是少林和長白兩家的事,也不只是八派內部的事,而是牽連到中原和西藏武林的大事了。
不捨肅容道:“峻聲跪下!”馬峻聲臉色數變,緩緩走到廳心:跪了下來。
戚長征大感沒趣,刀收背後,立在一旁。
不捨聲音轉寒道:“不捨以門法令執行者身份,宣判刑罰,你雖沒有親手殺人,但包庇兇手,又冤枉好人,幸好對方吉人天相,才未致免死獄中,,自今天起,本僧正式將你逐出師門,並追回武功,你可還有話說?”
眾人都默然不語.體諒出不捨的心意。說到底,謝青聯之死,只是在爭奪鷹刀之事上輸給了馬家兄妹,與因小筆被蓄意謀殺不可同日而語。而且馬峻聲乃知道鷹刀去向的人,勢成為天下覷覦鷹刀者的共同目標,不捨自不能一掌將他打死。
把他逐出門牆,少林和他劃清界線,以後兩不相干,避免了西藏和其它中原高手找上門來要人的煩惱。
至於追回他的武功,便是要廢掉他二十多年苦修來的功力,對一個武人來說,那是比死還難過的一回事,這懲罰不可謂不重了。
馬峻聲垂頭道:“不捨大師,請動手吧!”他不稱師叔而直呼其號。顯然已不認是少林門下。
眾人聽他聲首冷靜,不由都暗呼他有種。
不捨嘆了一口氣,正欲動手,忽地神情一動.往廳頂望上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秦夢瑤喝道:“小心,上面有人!”廳內眾人無不駭然大驚.要知這裡高手如雲,又有秦夢瑤和不捨這類級數的高手,居然人來到廳上才有所覺,難道來者竟是龐斑?浪翻雲?又或早先曾出現過的“人妖”裡赤媚?甚至是被懷疑在幕後指使的“鬼王”虛若無?
“譁!”
廳頂瓦面破了個大洞,隨著陽光曬下的是無數礫石瓦片,雨點般直射下來,獨有馬峻聲跪處連半點碎屑也沒有。
戚長征離馬峻聲最近,一個箭步前,長刀往馬峻聲點去,本是要殺他,而是要制他的穴道。
眾人怒喝聲中,兵器紛紛離鞘,但要先擋開疾射下來的碎石碎片,武功較次的人已頭破血流,可見對方的氣勁是如何驚人。
不捨暗吸一口真氣,連勁震開激射下來的碎瓦,離座飛起,一纏輕煙般往馬峻聲掠去。秦夢瑤古劍出鞘,在頭上化出重重劍芒,騰空而起,往廳頂的破洞衝空而上,姿態美妙得無以復加。
這時馬峻聲拔出長劍,“鏘鏘”連擋戚長征迅若奔雷的兩刀,這封冤家終於再次動手。紅影一閃,一個人由大洞處落而下.速度之驚人,連秦夢瑤也撲了個空,落下處剛攔著不捨的去路.一掌往不捨印去。
不捨這才看清楚對方是個身型雄偉,鬚眉全老得花白了的喇嘛,印來的手掌開始時並無異樣.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