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翻雲微笑道:“方夜羽已和朱元璋攜手合作,對付黑道,你說這是否驚人之至。”、+,、範良極登時呆了起來。
“當!”陳令方聽得連茶杯也拿不穩,掉在臺上,茶水濺流,朝霞慌忙替他抹拭。
心有旁騖的韓柏目光卻落在朝霞那一對使人想拿在手心裡好好憐惜的纖手,想著範良極的這個介紹倒也挺不錯。
朝霞見他盯著自己的手,暗怪這人實在太率性而行,毫無避忌,可是芳心卻又沒有絲毫怒意,反有少許背叛了陳令方的快感,感受到陳令方不能給他的刺激。
韓柏的神態那能瞞過浪翻雲,其實他早看到範韓兩人對朝霞神態特殊,遂向韓柏微微一笑道:“看著韓兄,便像看著十多年前的自己.那時我和凌戰天兩人四處浪蕩,惹草沾花。愛盡天下美女。”
聽到浪翻雲說自己年有時沾花惹草.左詩的芳心不由忐忑跳動著。
韓柏一震醒來,以他那麼不怕羞的厚臉皮亦赤紅起來,笨拙拙地不知應如何反應。
陳令方哈哈一笑道:“浪兄說中了我的心事,陳某自號惜花,正是此意。”按著向韓柏神秘一笑道:“到了京師後,讓我這識途老馬帶專使遊遍該處的著名青樓妓寨,保證專使永遠也不會再想離開這回事。”
朝霞幽怨地啾了陳令方一眼,好象在怪陳令方“惜花”之號,名不符實,看得連浪翻雲也有所感。
一直暗暗留意朝霞的範良極則是心中一酸。更使他“打救”朝霞的決左詩卻給弄得糊塗起來,禮不清這幾人錯綜複雜的關係。
浪翻雲轉回正題,解釋了當前形勢。
眾人都沉默下來,一時間想不到如何應付眼前這一面倒的形勢。
範良極取出盜命,吞雲吐霧一番後,忽地乾笑起來道:“朱元璋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公然來惹你浪翻雲,包他吃不完兜著走。”
韓柏聽得皮生疙瘩,心想你老範拍馬屁也不須如此過火,朱元璋乃當今皇帝,大內高手如雲,且掌兵千萬,怎會如此易與?
浪翻雲從容一笑,轉向陳令方道:“這六部之職,可否請陳老說說成立的背後原因。”
陳令方露出佩服的神色,道:“浪兄雖不是朝廷中人,也猜到這六部事關重大,實涉及大明未來的興衰。”
範韓兩人一齊動容,至此連韓柏也給引起了他那強烈的好奇心,專意聆聽。
陳令方嘆了一口氣道:“皇上得天下後,最關心的事就是如何保有天下,要做到這點,他最顧忌的就是隨他打天下的功臣和仍殘留在民間各股當年抗蒙的勢力,浪兄的怒蛟幫、幹羅的山城、赤尊信的紅巾盜就是他最害怕的三個眼中刺。”
範良極罵道:“這忘恩負義的小子.出身幫會,又掉過頭來對付幫會。”
陳令力道:“立國之時,他礙於形勢,不得不起用功臣李善長和徐達兩人為丞相。兩人為他定法制,除汙吏,使人民休養生息,豈知根基定後,竟以胡惟庸代李徐兩公,大權獨覽,又另設檢校和錦衣衛,由楞嚴統領,專門對付曾為他打天下的功臣。”
.範良極不理有三女在。一口氣罵了一連串粗話,怒道:“胡惟庸是什麼東西?當日朱小子取和州他來歸順時不過芝麻綠豆的一個小闢兒,有什麼資格坐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唉:不過若朱元璋也可以當皇帝,怕誰也可以當丞相了。”
韓相見他口沒遮攔,聽得眉頭大皺,反而陳令方讚賞道:“範兄快人快語,陳某最愛結交就是你這種坦然無忌的好漢子,對於朝內爾虞我詐的勾心鬥角,陳某實深感厭倦。”
豈知範良極毫不領情,兩眼一瞪道:“既是如此,陳公你為何不留在家中享清福,一聽到有官當,立時翹起屁股出著煙,著上京叩頭去。”
他一時興發,愈說愈是粗鄙不支,聽得三女垂下頭去,不敢看他。
只有韓柏知道他因目睹往日朝霞受到不公平的對待,故對陳令方全無好感,忍不住藉機發作。
浪翻雲由一開始便感到範良極對陳令方的敵意,故意不作聲,看看陳令方這雙曾在官場打滾的老狐狸如何應付。
陳令方絲毫不以為忤,嘆道:“對於當官,陳某確仍存有妄念,但更重要的是想不當官也不行,皇上曾定下“士大夫不為君用,罪至抄族”的律例,他若揀了你,想不當官也不行。”
範良極為之語塞,蘇州名仕姚潤、王漠兩人被徵不至,不但被殺,連家當也被充公沒收,此事天下皆知,所以陳令方所說的,確非虛言。
浪翻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