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幹虹青。
封寒眼中精光斂去,淡淡道:“說到用刀,古往今來莫有人能過於傳鷹之厚背刀,封某敗軍之將,何足言勇,浪翻雲兄近況可好?”
戚長征肅容道:“好!非常好!”此人看來粗豪,但粗中有細,外面江湖雖風起雲湧,他卻一言不提,以免破壞了這小谷的和平寧靜。
幹虹青聲音從果林裒的茅舍傳來道:“故人遠來,封寒你為何不延客入屋,喝兩口熱茶。”
這時輪到戚長征心下猶豫,他這人愛恨分明,幹虹青騙去上官鷹感情,現在又和封寒任在一起,關係大不簡單,實是不見為宜。
封寒指著東方天際道:“雨雲即至,戚兄若不嫌寒舍簡陋,請進來一歇,待雨過後,再上路也不遲。”
戚長征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東方還處果是烏雲密佈,景物沒在茫茫煙雨裡。
封寒打個招呼,當先領路往果林走去。
戚長征收攝心神,隨他而去。
兩人在種著各種果樹的小路穿過,一大一小兩間茅屋現在眼前,小茅屋的煙囪正升起裊裊炊煙,當是幹虹青正在烹茶款客,想她以前貴為幫主夫人,婢僕成群,似這樣事事親為的粗苦生活,未知她是否習慣。
屋門開啟。
封寒站在門旁,擺手示意戚長征進去。
戚長征停了下來,仰天用力嗅了幾下,嘆道:“好香的桂花!”
封寒冰冷的臉容首次綻出一絲笑意,道:“就是這桂樹的香氣,將我留在此地三年,或者一生一世。”
一股懶洋洋的感覺湧上心頭,戚長征悠悠步進屋裡。
屋內桌椅幾櫃一應俱全,還隔了兩個房間,珠低垂!各類傢俱均以桃木製造,雖沒有填鑲嵌裝飾,但手工極佳,予人耐用舒適的感覺,牆上還掛了幾張字畫,清雅脫俗。
封寒見他目光在桌椅巡逡,微笑道:“這些都是我的手工藝兒。”指著掛在牆上的字畫道:“這些則是虹青的傑作!”
“嘩啦啦!”
大雨終於來臨,打在茅屋頂上和斜伸窗外的竹上,敲起了大自然的樂章清寒之氣,透窗而入。
戚長征楝了靠窗的木椅坐下,伸了個懶腰,舒服得連話也說不出來。
他深切感受到封寒和幹虹青這小天地裡那種寧和溫暖的氣氛,忽然覺得揹負著的刀又重又累贅,連忙解下來,挨放牆角,心中一動,眼睛四處搜尋起來。
封寒在廳心的桌旁坐下,道:“戚兄是否在找我的刀?”
戚長征有點不好意思地點頭應是。
封寒微微一笑道:“連我自己也忘了將刀放在那裡了。”
戚長征愕然。
腳步聲響起。
戚長征轉頭看去,差點認不出這就是昔日怒蛟幫主夫人,那光四射的幹虹青。
她身粗布衣裳,不施半點脂粉,烏黑閃亮的秀髮高高束起,用一枝木簪在頭頂結了個髮髻,予人素淡清爽的感覺,再沒有半點當日的濃妝抹,反更漬麗秀逸。
她雙手託著木盤,上面放了一壺茶和幾隻小茶杯,盈盈步入屋內。
戚長征慣性地立了起來,道:“幫主夫噢!不!乾乾姑娘!”深感說錯了話,頗為手足無措。
幹虹青神色一黯,手抖了起來,一個杯子翻側跌在盤上。
封寒手接過盤子,憐惜地道:“讓我來!”接著若無其事地向戚長征招呼道:“戚兄!
趁茶熱過來喝吧!”
戚長征乘機走到桌旁坐下,以沖淡尷尬的氣氛。
幹虹青也坐了下來,低頭無語。
封寒站了起來,像想起了什麼似的,道:“虹青斟茶給戚兄吧,我要出去看看!”披起衣,推門往外勿勿去了。
戚長征差點想將他拉著,他情願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想單獨對著幹虹青。
“啪!”
門關上。
兩人默言無語。
幹虹青忽地嬌呼道:“噢!差點忘了!”捧起茶壺,斟滿了戚長征身前的茶杯,同時低聲問道:“他還恨我嗎?”
在茶滿瀉前,戚長征托起壺嘴。
幹虹青這才驚覺,將壺放回盤內。
戚長征看著杯內清澈的綠茶,兩片茶葉浮上茶麵飄飄蕩蕩,腦內卻是空白一片。
幹虹青道:“長征!”
戚長征猛然一震,臺起頭來,雙方目光一觸,同時避開。
戚長征抵受不住這可將人活活壓死的氣氛,長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