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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把我們擺在心上,不禁心中大怒。

坐在無心道人左旁是位年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生得風流浚俏,可惜態度輕佻,好好一對腳,卻有一隻屈起搭上扶手處,另一隻搖搖晃晃,故在膝上的手把玩著一把鋒光閃閃的護腕短刃,口內阻嚼著不知什麼東西,斜著眼兜著浪翻雲來看,似笑非笑道:“好!好!好!”

連說三聲‘好’,卻沒有人知道他的‘好’指的是什麼。

坐在他左旁,七人中另一位女性,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眉眼輪廓本來也屬不錯,但卻長錯了在一張馬臉上,兼且黑衣黑褲,櫬托起髮髻上插的大紅花,使人感覺很不調和,很不舒服。這時她咧嘴一笑,故作嗲聲道:“小侯爺你連連說好,究竟人家好在什麼地方?”

那小侯爺眉頭大皺,顯然對身旁這馬臉女人語帶雙關的獻媚並不受落,眼光仍留在浪翻雲身上道:“我第一聲‘好’,指的是對方比我估計的還要早了半灶香時間趕上了我們;第二聲‘好’,讚的是他在群敵環伺下,仍能如此從容無懼,的確是大家風;第三聲‘好’,卻是對我自己說的,若我能幹掉浪翻雲,什麼黑榜十大高手,便可全部變成垃圾。”

眾人一聽這三聲‘好’的最後一‘好’,竟是如此,不禁齊聲大笑起來。

只有坐在白望楓右旁一直默然不語,怛眼睛卻沒有片刻離開過浪翻雲的枯瘦漢子,皮肉不動,半點笑意也沒有。

浪翻雲仰首望天。

快天亮了。

本來他有著一上船便立即動手的打算,若楞嚴在,他將是第一個飲恨他覆雨劍下的人。但楞嚴卻不在。

他雖站在甲板上,面對著這群來自京城的狂妄自大的人,但他的注意力卻全放在艙。他只聽到一個人的呼吸聲。

那是一個不懂武功的人的呼吸聲,而且吸氣流量較少,不是小孩,便是女子,嬌巧的女子。

也‘感覺’到艙內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這人才是浪翻雲顧忌的人。

因為只有這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高手。

難道是鬼王虛若無?只有這級數的高手,才可躲在暗處也使他感到對方的壓力和威。但那小孩或女子又是誰?想到這答案早呼之欲出,亦只有鬼王虛若無那種高手中的高手,才可輕易潛入怒蛟幫,擄人殺人留信而去。

白望楓見浪翻雲一聲不作,以為對方給嚇破了膽,得意地望向其它人,發覺枯瘦漢子臉色陰沉之極,奇道:“高副教軍有何心事,為何臉色如此難看。”

那高副教軍臉色條地變得蒼白,忽地張口,‘譁’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眾人駭然大震。

明明還未交手,這武技在眾人可入三甲,身為大內禁軍次席教軍的‘鎖喉槍’高翰風,便已吐血受傷。

只有浪翻雲知道對方由他飛臨甲板上時,便全力聚功想找出手機會,但直至此刻仍出不了手,給欲去不去的內勁逆回經脈,故不得不噴出鮮血,以減輕血脈內的壓力,否則將落得血脈破裂之果,那才真的糟糕。

浪翻雲微微一笑道:“白兄在京城內應是無人不識,只不知身居何職?”言下之意,自是京城之外無人識荊。

白望楓雖自尊自大,但他既能成為這批京域高手的頭頭,終是一個人物,這時將高翰風未戰先傷的怪事撇在一旁,沉聲道:“本人白望楓,這次承天之命,特來洞庭將你擒拿,違者斬首當場。”

他這幾句話實是不假,只不過說漏了前因。原來京城派系林立,最紅的當然是‘陰風’楞嚴的錦衣衛、西寧‘滅情手’葉素冬的御林軍系和‘鬼王’虛若無的開國元老系統;其它京官、皇室成員又各自另有派系。他們間的界限並非涇渭分明,例如葉素冬的師弟‘遊子傘’簡正明,便是楞嚴手下四將之一,而每一個山頭,又都盡力去爭取皇帝的寵信和重用,以擴大己方的勢力和影響。

楞嚴新近成立的‘屠蛟小組’,專責對付怒蛟幫,便惹來其它派系的不滿,尤其對付怒蛟幫一向是‘湖南幫’的專責,更視這為楞嚴插手他們轄下地區事務的第一步,故此大為忿懣,加上又被楞嚴蓄意挑引,竟在皇帝御前誇下海口,表示若楞嚴能將浪翻雲引出來,他們定能擒人回京,以振天威,故有今夜之事。

這白望楓官居湖南八府巡察使,乃武當俗家高手,他不是不知道浪翻雲的厲害,而是這次和他同來這六人,除了‘斷腸刀’黑三是本系之人外,其它五人均為與楞嚴有嫌隙的其它系統借過來的特級高手,可說是楞嚴、葉素冬和虛若無三系以外所有派系精選出來的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