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怯了也可拚死一搏,偏偏筏可練的是‘心功’,顧名思義,一身功夫就在心志的鍛練上,志氣被奪就是連魂魄也給人取了,動起手來,不是與送死無疑嗎?
龐斑的確高明之極,寥寥數語,便擊中其中一個超卓的種子高手的弱點,漂漂亮亮、毫不含糊地‘收拾’了他。
筏可忽地仰天大笑起來,道:“家師降象真人習有言日:‘你永還不會知道龐斑用什麼方法擊敗你,但事後你回想起來,總要口服心服。’那時我心中極不同意,動手比武,自然是招式功力和鬥志的較量,豈知到了此刻,才知家師所言非虛,貧儈確是輸得口服心服。”龐斑淡淡一笑,說不出的從容自若,向秦夢瑤道:“我原本有放過這小和尚之意,但現在卻因事情的進展,改變了這想法,夢瑤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躲在柳林內其它種子高手,本要立即現身;可是龐斑這兩句話,內含玄機,加上又想聽聽這靜齋三百年來首次出世的高手,能否說出令龐斑滿意的答案,竟使他們打消了原意。
筏可胸中那口真氣終於轉濁,沈入林內,消失不見。
不知不覺間,十八種子高手的主動出擊,已變得被動非常,完全給龐斑控制了氣氛和節奏,於此亦可見這魔君的非凡手段。
奏夢瑤或者是場內唯一知道龐斑是擁有遙感他人心靈的超卓力量的人,因為她的‘劍心通明’,也是這類超越人類理解的‘禪功道境’,踏上了武道至高的層次。
她的美目又再閃過一絲惋惜的神色,向龐斑微微一笑道:“若我答不了魔師此問,魔師會否從此再不把夢瑤放在心上。”
龐斑哈哈一笑道:“當然不會,因為我知道你是知而不答。”
秦夢瑤美目投往筏可剛才立於其上的柳林,平靜地道:“早先魔師有放筏可大師回園之意,是因他若再修百天,便能臻菩提心功的至境第十八重天。可是後來筏可心志被奪,功力大幅減退,可能終身再無望修成心功,魔師遂對大師興趣全消,故打消初意。”
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自筏可所處柳林的右側處,道:“秦始娘不愧靜齋三百年來最得意的弟子,只是道幾句話已使小道佩服得五體投地。”一個笑嘻嘻的,年紀看來也不少,足有四、五十歲,但神情舉止卻總帶點天真單純味道,一見便惹人好感的胖道人,由林內鑽了出來。
這胖道人收起笑臉,但其實板著的臉孔更惹人笑,向著泛舟湖心的龐斑和秦夢搖遙遙躬身,畢恭畢敬地道:“武當小半道人,參見魔師和秦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