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長征熟頭熟路,一馬當先走了進去,看門的兩個龜奴尚未清楚來者何人,最富有的老賊頭已把兩綻元寶塞進他們手裡,慷慨縱橫地道:“最好的廂房,最紅的姑娘!”
龜奴們立即露出像見到天子那樣的卑恭神態,把這群人豪客迎進廳內,請他們坐下後斟茶游水,服侍周到。
韓柏低聲向範良極道:“你好象比老戚更在行,是否常來偷食,還說練什麼童子功哩!”
範良極不屑地道:“若有銀兩。便處處都在行,小子跟著我見識吧。”
接著神情一動道:“大家小心!”
眾人剛聽得有車馬駛進樓前的廣場裡,聞言立收斂本身精氣,裝作一番。
幸好此時有兩名姿色庸俗的婢女來招呼他們登上二樓,他們後腳才離開。陳渲已領著七。八個人踏入廳內,其中三個赫然是韓府之戰浪棋雲的劍下游魂“戰神”曲仙州、楞嚴和戚長征的大仇人宋玉。
直至進入廂房,他們的心仍在狂跳著,想不到幸運至此,竟碰上了三條大魚。
坐好後,五位花枝招展,姿色不俗的姑娘彩蝶般飛了進來,陪笑侍酒,彈箏唱曲,好不熱鬧。
韓柏也不計較這些遠及不上家花的野花,展開風流手段,逗得笑聲震房。
範良極為掩人耳目,運功改變了聲帶,亦妙語如珠,風趣非常。
片晌後陳渲等的笑談聲隱隱由對上的廂房傳來,眾人大感愕然,心想又會這麼巧的。
失蹤了的梁秋未這時鑽進房來,指著樓上眨了眨眼睛,坐入其中一女的椅內,挨著她道:“都是自己人,說什麼都不怕。”
眾人這才恍然,知道一切均是出自這小子的安排。
戚長征心切要拿宋玉,正要說話時,梁秋末打了個眼色道:“諸位大爺要小人安排的事,小人全都辦到,現在只喝酒作樂,千萬別冷落了我們這些美人兒。”
眾人大喜,與諸女喧鬧如前。
範良極豎起靈耳,不過上面諸君只談風月。一句也沒有旁及其它事情,那陳渲和曲仙州顯然相當好色,弄得身邊的姑娘不住嬌嘆不依。
此時一個半老徐娘走了進來,同眾女打個手勢,其中三人兩個負責以簫笙伴奏,另一則開腔唱曲。
曲樂聲遮掩中,經梁秋末介紹後,孫大娘坐下來道:“果然不出奴家所料,今晚陳渲和那苗鬼都會留宿,諸位準備怎辦呢?”接著向韓柏送了個媚眼道:“奴家聞公子大名久矣!”
韓柏見她風韻猶存,暗忖雖及不上媚娘,但她可以經驗補夠,色迷迷地道:“我雖初見大娘,但巳好象是前世早相識了。”
眾女一陣笑罵,怪他偏心。
戚長征想起宋玉,再沒有了獵豔心情,冷冷道:“宋玉是我老戚的。”
風行烈冷靜地道:“對方有什麼高手?”
梁秋末道:“現在樓內樓外只有陳渲的近衛和楞嚴的廠衛兵五十多人,不過楞嚴離去時,那些廠衛自然會跟他走的,曲仙州亦不須有人去保護他。”
荊城冷道:“這樣不怕連累了大娘嗎?”
孫大娘低聲道:“小秋辦事奴家最放心,他定能安排得事情看似與我們沒有絲毫關係。。不過諸位切莫忘了奴家和乖女兒們曾為你們辦過事哩!”
梁秋未道:“放心吧:我自會照應大娘,好了:人手怎樣分配?小錶王自然是去對付陳渲了。”
戚長征冷冷道:“宋玉由我一手包辨,只要有人擋著楞嚴和他的廠衛便成。”
範良極道:“這樣吧:小秋和小風助小戚,小柏兒和我負責宰了曲仙洲,小荊去找陳渲說話。哈:全部小子一齊出動,今趟真是精極了。”
曲樂至此稍歇,眾人連忙繼續調笑喧鬧。
六娘媚笑著去了。
範良極喝出興頭來,不住和眾女猜拳賭酒,贏了便香臉蛋,輸了便獻上銀兩,眾女自是視這風趣的老頭如珠如寶。
梁秋末笑道:“原來最愛來胡混的竟是他。”
六娘恰於這刻回來,向各人打了個眼色。
眾人心領神會。
範良極、韓柏和荊城冷留了下來,其它人則“扶醉狂歌”去了。
範韓荊三人在眾女簇擁下,隨著六娘來到後一進的宅院,彩燈映照中,四下安寧整潔,花木飄香。
門後處有婢女相迎。遞上熱巾,侍候周詳。
經過一道院門,到了一座廳堂處,六娘先使開女婢,然後把三人帶往二樓一間佈置華麗的上房,指著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