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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部分

深望了裡赤媚一眼,欣然一笑,似對他的坦白非常欣賞,平靜地道:“問題是你們始終不明白“道心種魔大法”是什麼一回事,亦在某一程度上低估了道胎魔種相遇和結合的神妙。”

再肅容沉聲道:“赤尊信就是韓柏,而韓柏卻非是赤尊信那麼簡單。或者可以這麼說,藉著韓柏這淨美的元體,赤尊信再受不到任何限制,不但可以繼續邁向天人之際的武道至境,還可以正生前走錯了的方向,撥亂反正。先不論與道胎結合後會帶來的發展與成就,只是這點,已可知道要殺死韓柏是多麼困難的一回事。”

眾人齊齊一震,想不到龐斑對韓柏評價如此之高,亦想到己方的確一直低估了韓任璧嘆道:“難怪秦夢瑤會看上了韓柏呢!”

由蚩敵忿然道:“昨夜若非有浪翻雲和了盡兩人出手,韓、秦兩人骨早寒了。”

龐斑自然聽出他語氣中隱含責怪自己不提早出手對付浪翻雲之意,淡然一笑道:“沒有了浪翻雲,這場遊戲是多麼乏味。”

兩眼神光亮起道:“漢人經歷了我大蒙近百年的統治,對外族已存有深刻的仇恨,兼且亂極思治,縱使我們能重新入主中原,要像以前般管治這麼幅員龐大的中土之地,等若怒海操舟,最後只會舟覆人亡,要重振昔日的風光實屬妄想。當年本人袖手不理大蒙之事,正基於此一原因,明知不可為而為,只是執迷不悟的愚蠢行為。”

裡赤媚拍了扶手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嘆道:“給魔師你老人家這麼一說,赤媚整個人都輕鬆起來,反更覺鬥志昂揚,充滿了自信。”

甄夫人心中湧起敬意,恭然問道:“魔師憑何斷定明室盡避能平定所有叛亂,仍無力西侵呢?”

龐斑眼神落到甄素善俏臉上,立時柔和起來,淡笑道:“夜羽的計劃,實在是計中有計,局中有局,最關鍵處在於鬼王和燕王這兩人,盡避你們的計劃全失敗了,鬼王和朱元璋的關係亦難以保持平衡。”了頓續道:“給你們這麼一鬧,朱元璋錯失了對付鬼王和燕王的千載良機,此必下將來朱元璋死後大明爭奪皇座的禍根,那還有力西顧。況且盛極必衰,此乃桓古不變的真理,朱元璋、鬼王、燕王這類不世之雄,豈會長於深宮婦人之手,故我可斷言明室一代不如一代,反之我們西域各族,長久處於壓力之下,必有雄起之土冒出頭來,再次踏足中原,這卻絕非痴想。”

眾人聽得立時眼界擴闊,似可透視明室未來的發展,原本負在肩上的重擔子,忽然都變得無關重要。

方夜羽點頭道:“夜羽一直也有這個想法,當然沒有師尊般肯定清晰,可是一旦面對著生死存亡的關鍵,便身不由主地計較起得失,甚至起了妄想貪念,希望得到全部勝利,現在才知道這實在只會做成重重魔障。”

龐斑微笑道:“兵家爭戰,自是一子不讓,可是若說的是逐鹿天下,在空間和時間上便可擴闊至無限的遠處,失之東隅,收之桑偷,只要確立目標,可進則進,不可進則退,這遊戲是多麼妙趣無窮。”

眾人都精神大振,昨夜擊殺韓、秦兩人不果的挫折,一掃而空。

龐斑油然道:“朱元璋最大的問題,在於放不開天下的私心。不過無論他如何努力,亦克服不了自然那變幻莫測的本質,他愈想確立予後繼者可以依循的成規法則,破壞便愈來得早,哈!老朱啊!想不到你一世精明,卻在此事上如此胡塗,可知私心真的害人不淺。”

眾人聽得五體投地,龐斑的見地果是高人一等。

龐斑又分析道:“舉例來說,假設燕王異日登上皇位,第一件事便是舍應天而取順天為都,因為北方才是他的根據地。”

再微笑道:“想當年朱元璋為建國都,歷時二十一載,調動了工部和橫海、豹韜、飛熊三衛,再加上二十八府州和一百八十縣另三鎮的力量,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只是城磚的需求,便動員了江西、湖南、湖北、安徽、江蘇等三省的一百五十二個州,全部約耗用了二億五千萬塊巨磚,而江南富戶無一倖免地都被強迫捐出鉅額資財,不計工役的數量,只是工匠便有二十八萬戶被徵調來負責工程。”

炳哈一笑續道:“若燕王要以順天為京,規模必不會遜於應天,只是此項消耗,大明已難有力量往外擴充套件,況且當燕王坐穩皇帝時,早像現在朱元璋般只懂鞏固自己的權力,好安享晚年,那還有閒情西侵。沒有了朱元璋和燕王這類雄才大略的霸主在有生之年作向外擴張,明室何足懼哉?”

人無不目瞪口呆。一方面固因龐斑對明朝建都之事瞭若指掌,更折服處是龐斑只從國都轉移一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