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僻靜禪室。
至此亦不由深深佩服鬼王的深謀遠慮,早在鬼王府下秘密開鑿了四通八達的地道。通住遠近不同的地方。就算和朱元璋反臉動手,逃起來亦輕而易舉。
白己若非成了他的女婿,自亦不會知悉這秘密。
他把地道出口掩蓋好後,以佳人有約的輕鬆姿態,步出室外,住主廟走去。
刻下乃晚課時間,經堂傳來陣陣禪唱,鍾嗚鼓響,充滿寧和的宗教氣氛。
由昨天開始,明軍封鎖了到清涼山所有道路,除非是高手,一般人自然不能上山禮佛,所以偌大的清涼古寺,除了經堂之外,都是靜悄悄地,悄無人聲。
韓柏施展身法,避過了幾個打掃的僧人後,來到大殿內佛像後的空間。
探頭出去,佛座前的長明燈映照裡,有三個僧人伏倒地上,似正拜佛拜得忘了站起來。
韓柏大感不妥,記起了來前鬼王的忠告,伸手在佛座下的蓮花浮雕運功抓下一粒木碎,朝其中一僧的敏感穴位彈去。
正中目標,只是該僧全無應有的反應。
韓柏心中一寒,是誰點了三僧穴道呢?難道這真是個陷阱?
錶王的話言猶在耳,不禁對盈散花的信心動搖起來。旋又想到或者是有人知道我們的約會,所以先行佈局對付我們也說不定?趁現在離約會仍有小半個時辰,自己不若早一步截著盈散花,和她逃之夭夭,才是上策。
想到這裡,暗笑任敵人千算萬算,都算不到自己是由秘道潛來的。
於是凝聚精神,運轉魔功,把感應提升至極限。先由佛座的後門退了出去,再閃入主殿旁幽深的園林裡,不片晌曲折迂迴地繞到大殿正前方廣場側的密林中,藏身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上,把身體隱蔽得天衣無縫,除非不幸地敵人亦選了這棵樹爬來,還要揀中他藏身的橫椏,否則休想發現他的存在。
下了一天的雨雪此時漸由大轉細,緩緩停下。但整個清涼山所有廟宇建,早變成了個白色世界。
大廟前的廣場靜悄無人,在大殿簷沿高掛的十多個燈籠映照下,積雪的廣闊空地反映著燈光,似若個不具實質的幽靈世界。
韓柏由藏身處看去,除了大殿的正前方盡收眼底外,由於居高臨下,亦可看到刻有“清涼古寺”大石牌扁入口下大截的登山石階。此乃到古寺的必經之路,盈散花要來,理應是循此石階登寺,否則就須攀山越嶺了。
韓柏盡力收斂本身精氣,免惹得敵方能生出反應。
正如鬼王所言,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四周靜如鬼域,蟲鳥等都因大雪不知躲到那裡去了。天色開始轉晴,星空精瑩通透。
就在此時,韓柏生出感應,往巍然矗立的大殿上空望去。
在星夜的背景襯托下,一道鬼魅般的人影從天而降,落到殿頂,盤膝安坐瓦背,穩若盤石。肩背處露出一截刀把,在星光下閃起微微的異芒。情景詭秘至極點。
韓柏忙闔上眼睛,只餘一絲空隙,怕給對方看到眸於的反光。心中冒起一股寒氣。
此人應是逃過所有守兵耳目,而且是攀山上來,只是此點,便知此人大不簡單,充滿了夜行者舍易取難的精神。
包駭人是他的從容氣度,動作迅捷完美,疾若電閃,那種身法,韓柏只曾從龐斑、浪翻雲、秦夢瑤、裡赤媚、鬼王等有限幾人身上看過。
我的娘啊!這人究竟是誰?
韓柏至此更不敢大意,收攝心神,把魔種潛藏匿隱的特性發揮到極致,心中無念無思,連呼吸都收止了,全靠內息迴圈不休,就若冬眠了的動物,把生命的能量降至無可再低的水平。
時間緩緩轉移。
“嗚!”
山路處傳來一聲鳥鳴。接著另一下鳴叫在更遠的山路下回應著。當然是埋伏山路旁的敵人在暗通訊息。
現在時近酉亥之交,盈散花為何仍未出現呢?難道不!盈散花絕不會出賣我的。
步履聲由山路下傳來。
韓柏暗叫不好,果然是散花來了。
怎辦才好呢?應否立即撲下去,帶她一起逃之夭夭。可是隻要埋伏山路兩旁的高手擋他們片刻,在殿頂那可怕的人便可趕上他們,豈非仍是死路一條。
旋又想起大殿內的三個僧人,說不定對方不會立即動手,會讓散花到殿內等他,待他兩人到齊時才將他們一網打盡。
猛下決心,決意靜觀其變。
手探往後,輕捏大宗師傳鷹的厚背刀把,一種奇異的感覺透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