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師太一聲佛號,沉聲道:“現在朱元璋既識破了單玉如陰謀,當有對付之策,虛先生為何不就地療傷,豈非勝過旅途奔波嗎?”她剛從韓柏得知最新訊息。
故有此語。
虛若無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輕嘆一口氣道:“冥冥中自有主宰,非人力所能改變,這趟虛某閉關療傷,絕不能受外界騷擾,京師現在正值多事之際,非是靜養之地,否則虛某豈肯離開我的乖女兒。”
韓柏熱血上衝道:“岳丈:請准許小婿和月兒陪你一道離去。哎喲!”這一聲自然是給範良極了一腳。
虛若無看了這對活實一眼,失笑道:“你們隨我去並沒有實際意義,有青衣、天雁和銀衛護行便成了,虛某雖說受了傷,自保仍無問題。哼:更有誰敢來惹我呢?”
眾人知他所言不假,憑他的威望,縱使明知他受了傷,也不會蠢得來惹他的。
虛夜月悲叫一聲,不顧一切撲身跪下,抱著他的膝腿放聲悲泣起來。
鐵青衣勸道:“月兒不要這樣了,徒令大家難過,府主須立刻起程,船隊在等著呢!”韓柏過去拉起了虛夜月,雲清和雲素也走了過來勸她。
送走了鬼王后,鬼王府頓呈清冷寥落,最高的負責人是四小鬼之一的“惡訟棍”霍欲淚,不過此人足智多謀,一向負責情報方面的工作,鬼王著他留下,使韓柏等能透過他掌握全盤局勢的發展情況。
至於明裡喑裡的鬼王府高手留下來雖不足二百人,但都是精銳好手,實力仍不可輕覷。眾人回到月榭,商議大事時,戚長征、風行烈和嬌妻們都到了。
經過一個時辰的靜修,兩人神飛揚,看得範良極心花怒放。
有忘情師太和雲清在場,老賊頭規矩多了。
忘情師太忽道:“何不見夢瑤小姐?”
虛夜月黯然垂首,本已紅的秀目又泛著淚光。
雲素露出注意的神色。
韓柏搖頭嘆道:“她逐走了紅日法王,又勸動了方夜羽等人離京後,覺得塵緣已了,所以返回靜齋去了。”
虛夜月激動起來,飲泣道:“瑤姊說她永不再離開靜齋呢。”
忘情師太一聲佛號,垂眉不語。
眾人聞此訊息,無不愕然。
戚長征失聲道:“這就走了,我還未有機會和她親嘿:和她說話兒。”他本想說親近,但礙於忘情師太等出家人在場,慌忙改口。
範良極不滿道:“她當我這大哥是假的嗎?道別的話都沒有半句。”
雲素甜美的聲音響起道:“夢瑤小姐離去的方式深合劍道之旨,一劍斬下,塵緣盡斷,範先生請勿怪她好嗎?”
她說話時神態天真,卻句句出自真心,弄得範良極不好意思起來,變成自己毫無風度。雲清狠狠瞪了他一眼。
韓柏、戚長征和風行烈一直不敢對雲素行注目禮,藉此良機,正好飽餐秀色。
風行烈乃有禮君子,看了兩眼後收回目光,韓、戚兩人則趁忘情師太低目垂眉,對這美若天仙的小尼姑大看特看。
雲素在兩人注視下神色自若,還好奇地回望兩人。
忘情師大一聲佛號,睜開眼來,嚇得韓、戚兩人望向別處。
忘情師太柔聲道:“對於那張名單,各位準備如何下手?”
戚、風等仍不知此事,範良極解釋一番後,才道:“要在天亮前這兩個時辰內,儘快把這不知放在什麼地方的名單偷出來,原是不可能的事,唯一方法就是明搶加暗奪,各位詐作因韓柏這小子變成廢人的事,發動報復,強攻入單玉如那賊巢裡,到處殺人放火,我和韓柏則乘機搶掠東西,至於能否成功,就要看運氣了。”
戚長征聽到打架立即精神大振,哈哈笑道:“我可順手把瞿秋白煎皮拆骨,以報先幫主的大仇。”
範良極與奮起來,由懷內掏出畫好了的地圖,正要向眾人宣佈他擬定的妙策時,霍欲淚進來道:“戚公子:古劍池的薄姑娘來見你。”
戚長征人為愕然,薄昭如怎會這麼好來找他,正要溜出去,大腿一陣劇痛,原來給醋意大作的寒碧翠狠狠捏了一記,忙改口道:“薄姑娘必是為公事而來,麻煩霍先生請她到這裡來。”
韓柏對這風韻迷人的美女印象極深,喜道:“快請她來!”霍欲淚領命去了。
戚長征一顆心七上八下,暗忖難道她耐不住芳心寂寞,終於來向他歸降嗎?
想到這裡,一顆心不由灼熱起來,那還記得什麼安分守己,什麼做個好丈夫的壯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