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喉頭一陣火熱難過,說不出話來。
廉仲淡淡道:“丞相恐怕到死亦不會明白教主為何竟會捨得幹掉你,不過本軍師亦不會對死人徒廢舌作解釋。”
長長嘆了一口氣後道:“你的地位權勢全是教主所賜,若非她暗中為你做了這麼多功夫,你怎能坐在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來。”
天命教最厲害的武器就是美色,這使單玉如的勢力輕易打進了高官大臣的私房,不但訊息靈通,還可暗中影響著皇室和大臣,白芳華和恭夫人便是最好的例子,連朱元璋也著了道兒,鬼王和燕王亦不幸免。
廉仲露出兔死狐悲的眼色,再嘆道:“事實上教主對你是仁至義盡的了,讓你享了這麼多年的榮華富貴,甚至最後還有個畏罪自殺的好收場,避免了給朱元璋磔殺於市。”
胡惟庸兩眼瞪大,射出驚恐神色,若他能開聲發問,必會大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驀地府內遠處傳來叫喊聲和兵刃交擊的聲響。
廉仲長身而起,笑道:“時間到了:讓廉某送丞相上路吧!”藍王這時來到金川門前一座樹林裡,林內早有人預備了戰馬以省腳力。
坐到馬上,藍玉的感覺立刻不同。
他一生大部分時間都在馬背上度過,南征北討,為大明立下無數汗馬功勞。
只有在馬背上他才感到安全。
城門那邊這時亮起火光,倏又熄滅,如此亮熄了四次,才重歸於淡淡的燈光。
藍玉提起了的心放鬆下來,景川侯曹震終仍是忠心於他的。
“轟!”火在左後側遠方的將軍府沖天而起,接著是嘈雜的叫喊聲。
藍玉心中暗笑,只是這場大火,可教守城兵應接不瑕,忙個死去活來了。
方發在旁低聲催促。
藍玉收拾心情,一夾馬腹,領著五百多名全穿上明兵軍服的手下,旋風般往金川門馳去。
丙然是城門大開,通往護城河的吊橋放了下來,景川侯曹震一身武服,帶著一隊人馬和“布衣侯”戰甲正恭候他的來臨。
兩股人馬會合後,組成過千的騎兵隊,馳出城外廣闊的平原,在星月無光的夜色下,朝西北角的獅子山馳去,後方是金陵城照亮了半邊天的火光和燈光。
他的手下均是久戰沙場的精兵,自然而然分作五股,由李天權領一隊人作先頭探路部隊,戰甲和常野望各率百人護在兩翼,方發殿後。
他身旁左是曹震,右是蘭翠貞,陣型整齊的往獅子山馳去。
那處有二千援軍等候著他,都是他為這次之行千中挑一的精銳子弟兵,忠誠方面絕無問題。
這次他到金陵,是要爭奪皇位,所以預備充足,內外均伏有精兵,只不過沒有想過是用作逃命之用罷了。
眼看再一盞熱茶工夫,將可抵達獅子山腳會合的地點,前方忽傳來馬嘶人喊的聲音,最前頭的人馬翻跌失蹄,陷進一片混亂裡。
李天權的呼叫聲傳來道:“有伏兵!”黑夜的荒原,喊殺震天,慌亂間,也不知有多少人馬由四方八面殺至,千百支火把燃亮起來,照得他們無所遁形。
藍玉征戰經驗何等豐富,一看形勢上知此仗有敗無勝,對方人數既多,又早有佈置,任自己如何兵精將良,亦遠非對手。
究竟是誰出賣了自己?否則怎能在這裡有人等著他們跌進陷阱去。
他勒馬停定,殺氣騰騰的眼神落在旁邊的曹震身上。
曹震正一臉惶然往他望來,見他神色不善,張口叫道:“不關我的事!”藍玉拔出長矛,電射而去,戳碎曹震的護心銅鏡,刺入他心臟去,把他撞得飛離馬背,“蓬!”一聲掉在地上前,早斃命當場。
戰甲等擁了回來,叫道:“大師:我們殺出去!”藍玉仰天長笑,高呼道:“兒郎隨我來!”覷準左力敵人較薄弱的一處空隙,一馬當先,領著二百拚死護駕的將兵,殺將過去。他連續挑飛數枝激射而來的弩箭後,殺進敵人外圍的步兵陣勢裡,長矛在他手上變成閻王的催命符,騰挪挑刺中,敵人紛紛倒地,真是擋者披靡。
戰甲和常野望分護兩翼,使他更能發揮衝鋒陷陣的威力。
藍王大展神威,剛挑飛了一名衝來的騎兵,心口一窒,血氣翻騰,知道因秦夢瑤而來的內傷仍未痊癒,力戰下顯露出來。忙強運真氣,勉強壓下傷勢,一枝冷箭已射在座騎頸項處,戰馬一聲慘嘶,前衝倒地,把他翻下馬去。
幾名手持牌的步兵持刀殺來。
藍玉終是了得,臨危不亂,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