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在盤龍林內,只要父皇被害,而本王又中了必殺的媚蠱,天下亦是他們的了。”
朱元璋嘆道:“這女人真厲害,一計不成又一計,而且成功的機會的確很大,自朕得到盤龍杯後,一直不準任何人觸碰此杯,免得影響了杯子所藏的幸運,所以明天大壽朕以之祭祀天地時,便要著她道兒。”
轉向燕王棣道:“忠勤伯確是我朱家的福將,將來無論形勢如何發展,棣兒必須善待忠勤伯,知道嗎?”
以朱元璋的為人,縱使是一時衝動,說得出這種話來,亦已非常罕有難得了。
燕王棣連忙應命。
虛夜月不耐道:“朱伯伯,那現在要怎樣對付那些奸徒呢?”
朱元璋顯是相當疼愛這嬌嬌女,含笑愛憐地道:“當然是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半個不留。”
接著蹙起眉頭道:“這也要怪朕作繭自縛,自允懂事以來,朕一直栽培他,還鼓勵他與王公大臣接觸議政,使政權有朝一日能順利移交。唉:他在這方面做得比朕預估的要好上十倍:到現在才知他背後有單玉如在指導和撐腰。”這下不勝感觸,他顯然仍對允有著深厚的感情,一時難以改變過來。
龍目寒光閃過,冷冷道:“這密室乃宮內禁地,放的全是祭器,只有朕和允才可進入。”
眾人恍然,才知道朱元璋為何如此肯定允有問題,只有他始有機會把毒藥塗在杯內。這回輪到燕王擔心杯子檢驗的結果了。
剛好此時檢驗的報告來了。
老公公把杯子送回來道:“這實杯果然有問題,杯底少許的一角多了層透明的膠,但卻沒有毒性,可知必仍是與混毒的手法有關,若非心有定見,真不易檢查出來。”
朱元璋眼中閃過濃烈的殺機,先使老公公退出密室外,沉聲道:“現在證據確鑿,所以我們必須先發制人,一舉把叛賊全部清除,天下才會有太平日子。”
接著嘆了一口氣道:“這事最頭痛的地力,就是仍摸不清楚單玉如的真正實力,剛才搜尋忠勤伯時,坤寧宮內發現了血跡,八名禁衛集體被殺,都是被點穴後被人再下毒手滅口,朕已藉口安全問題,派出高手,名為保護,實際上是禁制了允的行動,暫時他已被朕控制在手裡。”
範良極沉聲道:“只要幹掉了這孩兒,單玉如還能有什麼作為呢?”
朱元璋對範良極態度親切,笑道:“範兄偷東西是天下無雙,但說到政治權術,還是朕在行。大明律例乃由朕親自訂立,連朕亦不可隨意違背。尤其此事牽連廣泛,京師內無人不擁戴允,視他為未來新主,所以廢立之事,必須候到適當時機,理由充分,才可進行,否則立即天下大亂,連朕也難以壓制。”
雙目精芒一閃,緩緩道:“眼前當務之急,就是找出暗中附從單玉如的王公大臣的名單,那朕便可在明年到南郊登壇祭祀天地前,把這些叛臣賊將全體逮捕,老虎沒了爪牙,單玉如只靠她的天命教徒和一些投附的武林高手,就再不足為患。”
眾人心下明白,單玉如最厲害的武器就是無孔不入的女色,她們透過巧妙的方法,像附骨之蛆般潛在王公大臣身旁,配合著允的聲勢,裡應外合下,自有不少人暗中附了允。這些人一向大力反對燕王,與允的命運掛上了鉤,若知朱元璋改立燕王,為了切身利益,有起事來,只有站在允的一方,那麼天下立時四分五裂了。
朱元璋亦不能隨便把懷疑有問題的人處死,但若有這樣一張名單,不但列出了像白芳華那樣打進了大臣家內的天命教妖女,還有這些附從大臣的詳細資料,朱元璋出師有名,即可一舉把他們全部除掉,燕王的登基亦再無任何阻力了。
韓柏苦惱地道:“這樣一張名單,可能根木並不存在呢!”朱元璋搖頭道:“一定會有這種資料的,否則以天命教這麼龐大的組織,如何運作,不信可問怒蛟幫的人,每項收支,所有人手的調派,均須有詳細的紀錄,若只靠腦袋去記,負責的人若忽然被殺或病倒,豈非亂成一團。”
向範良極微微一笑道:“範兄乃偷中之王,不知可否為朕在今晚把這張名單弄來,那你拿走盤龍杯時,亦受之無愧了。”
範良極暗罵一聲,拍胸道:“皇上有令,我侍衛長怎敢不從,小將盡管試試看。”
韓柏喜道:“我應可免役了吧:因為小子理應扮作身受重傷,人事不知,還應通知月兒入宮來探望我,皇上只要借間有床的密室給小子躲起來便成了。”
虛夜月立時俏臉飛紅,狠狠盯了韓柏一眼,但又是大感興奮。
朱元璋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