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是心狠手辣,狡猾多智的女中豪傑。
韓柏給範良極點醒後,魔功已大幅回升,整個人都覺得比以前不同了,笑嘻嘻走進來,坐到隔了張小几一側的椅裡。
甄夫人剛放下熱茶,豈知韓柏探手過來,抓著她的柔荑。
一股無法形容的感覺,由韓柏的手直傳入她心內去,甄夫人嬌軀微顫,嗔怪道:“韓柏啊!”韓柏收回作惡的手,放到鼻下嗅嗅,嬉皮笑臉道:“真香:又嫩又滑,誰想得到怒蛟幫有那麼多兄弟會因你而死哩!”甄夫人白他一眼道:“不要翻人家舊賬好嗎?這次素善來找你,是為了兩件事。”
韓柏笑道:“什麼事看來都是託詞吧:還不是想害垮我,昨晚那刺我的幾劍,又兇又狠,幸好我們尚未有合體之緣,否則你就犯了謀殺親夫的大罪。”
甄夫人大發嬌嗔道:“就算人家是你的妻妾,見到你那樣捨命摟著個野女人,滿街奔走,也要把你這姦夫宰了。”
韓柏魔性又發,哈哈一笑道:“若我是姦夫,你不是淫婦嗎?誰才是真命親夫呢?是否方夜羽那小子?”
甄夫人雙目微黯,悽然道:“韓柏啊:不要修理素善好嗎,人家是專誠來向你道別的哩!”韓柏一愣道:“道什麼別?你要嫁人了嗎?”
甄夫人氣得狠狠盯了他一眼,又嘆了一口氣道:“事實上和嫁人亦沒有什麼分別,我們決定退出金陵,返回域外,再不理中原的事了。”
韓柏劇震道:“什麼?”
甄夫人淡淡道:“韓兄的耳朵有問題嗎?”
韓柏正容道:“走得那麼容易嗎?大明給你們弄到天翻地覆,其中又種下無數深仇。嘻:我又未曾和你合體交歡。憑一句不理你他媽的中原的事,就可拍拍屁股溜之夭夭嗎?”
甄夫人見他沒兩句正經話後,便胡言亂語起來,反覺這人與世無爭,不記仇恨,性格可愛,心中湧起歡喜,溫柔地道:“放心吧:我們離去,並非怕了你們,而是不想便宜了單王如,作抵死相纏,那時誰都活不了。至於私人恩怨,我們則會依足江湖規矩解決,只避免了逢人便殺的群毆局面。”
由懷裡掏出幾拜帖來,擺在几上道:“這是發給韓兄、戚兄和風兄三人的戰書,至於里老大與處先生之戰,已是事在必行,再不用戰書這種虛文形式了。”
韓柏搔頭道:“誰和我那麼深仇大恨,讓我閒一晚都不可以嗎?”
甄夫人失笑道:“誰叫你得到秦夢瑤呢?只有一個人向你挑戰算你家山有福了。”
韓柏醒悟道:“竟是夜羽兄要來殺我,唉:以前我不想和他交手,現在是更加不想哩:你可否回去勸他看開一點,夢瑤現在只是掛個名份作韓家婦而已!”這小子為了逃避與強敵決戰,什麼話也說得出口。
甄夫人為之氣結,嗔道:“我才沒空代傳廢話,你武功雖高,但小魔師得龐老親傳,魔功技高深莫測,假若他有殺你之意,你卻無殺他的心,那敗的定是你而非他。”
韓柏凝神看了她一會後,奇道:“你究竟是幫他還是助我呢?”
甄夫人神色一點,垂頭道:“但願素善能夠知道!”韓柏拿起戰書翻了翻,皺眉道:“年憐丹不是在揀便宜嗎?他應約戰不捨大師才對。”
甄夫人氣道:“風行烈儘可不強充英雄的嘛,大可不接受挑戰,腳是長在他身上的。”韓柏為之語塞,瞪了她好一會後道:“他們肯放過你嗎?說到底封寒和很多人都是因你而死。”
甄夫人回覆那領袖群雄的英姿,從容道:“世事豈能盡如人意,先不說浪翻雲之外是否有人能穩勝素善的劍,假若素善死了,我的手下那還肯離開中原。唉:若非素善要把他們安全帶返域外,說不定也會挑個人來試試劍呢,例如你的親親夢瑤,大不了給她一劍殺掉,樂得一乾二淨。”
韓柏被她厲害的辭鋒迫得啞口無言,在眼前的情勢下,他們自保都是困難,更不用說去對付有龐斑助陣的外族聯軍了。
韓柏拋開煩心的事,拍拍大腿瀟地道:“來:先給我吻個飽和摸個飽才準離去,如此才算是依依惜別。”
甄夫人“噗哧”一笑道:“你不怕這種香豔的惜別會傳到虛小姐們耳內,素善倒不計較呢。”
韓柏尷尬地瞥了奉虛夜月之命躲在屏風後監視的兩婢一眼,站起來道:“讓我送你一程吧:免得撞上老戚他們,會忍不住辣手摧花呢。”
甄夫人移到他跟前,迅快吻了他嘴,飄退至門處,輕輕道:“珍重了!”一閃不見。韓柏摸了摸仍有脂香的嘴,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