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敵人蓄意將戰線擴充套件拉長,避免再被集中消滅。
要知怒蛟島的沿岸線綿長,只要有一個地方被衝破缺口,整條防線等於完全崩潰。
快艇進攻的□圍,除了東岸的碼頭外,還包括東南、東北和偏北的淺灘。
上官鷹站在碼頭上,心膽俱喪,對手實在太強,剛才若非利用凌戰天留下來的裝備,他們早已全軍覆沒。
想到這裡,心中一動,想到位於主峰下的怒蛟殿,正是凌戰天的設計,易守難攻。
現下與敵人硬拼,必無幸理,何不退守殿內,憑險而守,遠勝在此遭人屠殺。
上官鷹想到這裡,喝叫高樓上的鼓手道:“撤回怒蛟殿!”身旁數十手下,一齊愕然以對。
撤退的鼓聲敲響。
準備死守沿岸的二千多精銳,潮水般倒流回島內。
怒蛟殿位於矗立島心的怒蛟峰下,只有一道長約三百級的石階,迂迴曲折地伸延上大殿的正門,其它地方或是懸崖峭壁,或是形勢險惡的奇巖惡石,飛鳥難渡。
昔日凌戰天親自督工,聘盡當地匠人藝工,經營十年之久,才大功告成。
怒蛟殿前有一個廣場,廣場的入口有兩條張牙舞爪的石龍分左右衛護,一條蛟龍望往正殿,另一條蛟龍血紅的眼睛,俯視著通上來的石階,負有監守的職務。
它們是怒蛟幫榮辱的象徵。
室內光點散去。
浪翻雲覆雨劍還鞘。
封寒左手刀收回背上。
一坐一立,似乎並沒有動過手。
幹虹青雖然身在當場,但雙目為浪翻雲劍雨所眩,其它事物一點也看不到,有一剎那她甚至聽不到劍刀觸碰下的交鳴聲。
兩人交手的時間,似乎在瞬息間完成,又像天長地久般的無盡極。
那是難以形容的一刻。
封寒面色霍地轉白,跟著眼觀鼻,鼻觀心,好一會才回復先前模樣。
幹虹青知道封寒受了傷,表面上卻是全無傷痕。
浪翻雲依然大模大樣坐在那裡,眯起雙眼,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不知他是否是喜是怒。
封寒雙目寒光掠過,盯著浪翻雲道:“浪兄劍道上的修為大勝往昔,令小弟感到非常驚異,要知宇宙雖無極限,人力卻是有時而窮,所以修武者每到某一階段,往往受體能所束縛,不能逾越,難求寸進。”頓了一頓,似乎在思索說話的用辭,續道:“浪兄現今的境界,打破了體能的限制,進軍劍道的無上境界,成就難以想象,未可限量。”眼中射出欣羨的神色,這世間能令他動心的,只有武道上的追求。
浪翻雲微微一笑道:“我也不過是比封兄走快半步,豈敢自誇,不過方才封兄運功強壓傷勢,可要使你最少多費半年時間,才能完全康復。”兩人娓娓深談,仿似多年老友,沒有剛才半點仇人見面的痕跡。
幹虹青給兩人撲朔迷離的表現,弄得頭也大了好幾倍。
封寒緩緩答道:“早先我以一口真氣,由赤尊信船上潛泳來島,故能神不知鬼不覺來到這裡,目下兵慌戰亂,我要安然離島,怎能不壓下傷勢,事實上乃不得不如此。”他說來神態自若,似乎不是述說本身的問題,比之昔才交手前,像換了另一個人,現下才是大家的風□。
浪翻雲張開雙目,精芒透射封寒,正容道:“封兄,小弟有一個問題,多年來懸而不決,希望由封兄親自證實。”封寒嘴角一牽,露出了一絲罕有的笑容,似乎對浪翻雲的問題,早已瞭然於胸,道:“浪兄請說。”浪翻雲道:“上次和今番交手,封兄都是隻有‘殺勢’,卻無‘殺意’,封兄有以教我。”幹虹青這時的興趣被引了出來,封、浪兩人第一次決鬥,是因為封寒的情婦龔容悅為浪翻雲所殺,所以成為死敵,故而封寒欲殺浪翻雲而後快,怎會對浪翻雲毫無殺意;但浪翻雲既有此言,自然不會是信口開河。
封寒道:“我也不知這事不能將你瞞過。龔容悅和封某早便恩盡義絕,況且她所作所為,兇殘狠毒,若非封某念在一點舊情,已出手取她性命,浪兄除之,封某不單不怨恨,反而非常感激。”幹虹青感到兩人對答奇峰突出,離奇怪誕,既是如此,封寒為何又苦苦相迫。
封寒續道:“對手難求,尤其到了我們這個層次的高手,等□不想無謂爭鬥,所以今日之前,除了你我之外,十大高手中,從沒有人切磋比試,遑論以命相搏。我亦不能厚顏迫人決鬥,何況這並不是可以迫得來的事。”說到這裡,他抬起頭來,好一會才道:“故當日我將錯就錯,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