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只剩下遠去的蹄聲。
戚長征退回林裡。
林內伏了數十人。
一人間道:“這人靠得住嗎?”正是怒蛟幫年輕幫主上官鷹。
在旁的翟雨時答道:“馬峻聲為人雖心高氣做,但俠名頗著,又是名門之後,若他出賣我們,他的師門也不會容他。”
戚長征嘆了一口氣道:“逍遙門也算厲害,竟能跟到武昌來,否則我們也不用藉助外人之力。”
眾人沉默不語。
逍遙門的莫意和副門主孤竹,均是不可一世的高手,若給他們追上,後果確是不堪想像。
在離開上官鷹等十多里的同一段官道上,一輛囚車在十多騎官差押送下,連夜趕路,他們都不明白為何這個犯人要被送往黃州府的大牢,但既是總捕頭何旗揚的命令,誰又敢吭一聲,何況何旗揚還親自押送,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囚車給一匹驢子拉著,急步而跑。
何旗揚一馬當先,臉色陰沉,心事重重。
驀地前面人影一閃,一個高瘦之極,勾鼻深日的老者,在月色下竹篙般立在路何旗揚警覺地把馬拉定,喝道:“是何方朋友?”
那人以沙啞高吭難聽聲音怪笑道:“沒有什麼,看一看我便走了。”
何旗揚見對方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心中警惕,平和地道:“本人何旗揚,乃洞庭七府總捕頭,現在押送犯人,朋友若無特別目的,請讓路吧。”
那人身形一動,鬼魅般飄至何旗揚馬頭前。
“鏘鏘鏗鏗!”
官差們刀斧劍戟,紛紛離背出鞘。
何旗揚自恃身分,並不倉忙下馬,一抽纜繩,馬兒往後退去,直至囚車之旁。
那人一對利目,緩緩在官差們的臉上掃過,怪笑道:“看來都是貨員價實的官府爪牙。”
這些官差平日只有他們欺侮別人,怎容人欺侮他們,紛紛喝罵,其中兩人策馬衝前,分左右大刀猛劈。
何旗揚出身少林,一看對方身法,知道官差討好不了,何況一般江湖好手,都不願招惹勢力龐大的官府,敢招惹的,自然不是善男信女,忙大聲喝道:“住手!”
不過一切都太遲了。
高瘦怪人不知使了下什麼手法,兩把刀轉眼間當唧落地,兩名官差凌空飛跌,蓬蓬兩聲,掉在地上,動也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何旗揚喝住要上前動手的官差,正要說話,那人冷冷道:“衝在你一句‘任手’份上,他們都死不了,不過躺上十天半月,卻在所難免。”他說來輕描淡寫,使人對他的冷血份外感到心寒。
何旗揚深吸一口氣,忍下心中的怒火道:“閣下何人!”
怪人長笑道:“想找回公道嗎?好!有種,本人乃逍遙門“鬼影子”孤竹,何捕頭牢記了。”
何旗揚倒抽一口涼氣,忖道自己也算倒運,竟撞上這喜怒無常的大魔頭,知機地道:“手下無知,衝撞了前輩。”轉頭向眾公差喝道:“還不收起兵器。”
孤竹不再理他,目光轉到只露出一個頭的犯人韓柏臉上,端詳一會後,“咦!”
一聲叫了起來。
何旗揚心想他定是奇怪押送這樣一名小子,竟會動員如此陣容,卻沒有想到其它的可能。
孤竹閃到囚車旁,以迅快至肉眼難察的速度,滴溜溜轉了數個圈,最後竟伸手在韓柏頭頂憐愛地撫摸著,雙目奇光閃閃。
韓柏瞪著他一對眼也打量著他,心想這怪人雖是兇殘,卻比這些公差對他好一點。
孤竹奇道:“你不怕我嗎?”
韓柏苦笑道:“我慘無可慘,還怕什麼?”
孤竹仰天一陣長笑,沉吟不語。
何旗揚大感不妥,叫道:“前輩!”
孤竹暴喝道:“閉嘴!我還要多想一會。”
何旗揚一生八面威風,那曾給人如此呼來喝去,但想起對方威名,又豈敢再出言惹禍,心中的窩囊感卻是休提。
其它人唯他馬首長瞻,又有前車之,更是噤口無言。
孤竹忽地仰天長嘯,全身抖震。
何旗揚等大惑不解,心想遣老鬼難道忽然患上失心瘋。
孤竹嘯聲倏止,一掌重拍在囚車上。
“砰膨!”
以堅硬木板製成的囚車,寸寸破裂。
韓柏渾身一鬆,往側倒去。
驢子驚得仰嘶前奔,拖著囚車的殘骸向前衝剌,前面幾匹馬立時驚叫踢蹄,其中兩名官差更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