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什麼是道心種魔?”
赤尊信雙眼一瞪,道:“這事你問起任何人,保證你沒有答案,天下間或者只有我一人知曉。”
韓柏大感興趣,豎起耳朵,靜心等待,一時間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悽慘遭遇,拋諸腦後。
赤尊信續道:“一般比武交鋒,下焉者徒拚死力,中焉者速度戰略,上焉者智慧精神氣勢,無所不用其極。道心種魔大法乃上焉者中的最上品,*ń簿�褚熗Γ�咕*神有若實質,無孔不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想當日我與龐斑決戰,錯覺叢生,故一籌莫展,若非我在敗勢將成之前,全力逃走,後果堪虞。”
韓柏心想那一戰定是動地驚天,只不知以擅用天下任何兵器的赤尊信,又動用了多少不同兵器來對抗魔師龐斑?
赤尊信又道:“昔日做視當世的蒙古第一高手,魔宗蒙赤行亦精於此法,不過恐亦未逵龐斑的境界。對付龐斑,除非上代的無上宗師令東來,又或大俠傳鷹重回人世,否則目下無有能與匹敵之人。”
韓柏暗自咀嚼,赤尊信提到令東來和傳鷹時,不說“復生”而說“重回人世”,提到龐斑時,不說“無有能與匹敵之人”,而說“目下無有能與匹敵之人”,內中大有深意。
兩人各自沉吟,各自思索,牢房內寂靜無聲。
赤尊信嘆了另一口氣。
韓柏心地極好,反而安慰起赤尊通道:“前輩何用嘆氣,只要你一日健在,當有卷士重來的一天。”
赤尊信搖頭道:“我赤尊信縱橫天下,顯赫一時,早已不負此生,何須強求捲土重來,人生只不過一場大夢,轟轟烈烈幹個他碼的痛快便夠了,要知世間事,到頭來誰不是空手而去。”韓相愕然,想不到赤尊信竟有如此襟胸,暗忖亦是這等胸懷,才能使這黑道霸王成為宇內有數的高手。赤尊信臉色忽轉凝重,道:“現在金成起必已遣人往找何旗揚,只要他一到,你便拖無可拖,所以時間無多,你須小心聽我說。”
韓柏呆道:“前輩乾脆帶我逃離此處,不是解決了一切問題?”
赤尊通道:“這一來會暴露了我的行藏o”沉吟片晌,再嘆一口氣道:“我本想*饒惴⒁個毒誓,才告訴你我的計劃,但想起造化弄人,千算萬算,那及天算。”赤尊通道:“這一來會暴露了我的行藏o”沉吟片晌,再嘆一口氣道:“我本想迫*惴⒁個毒誓,才告訴你我的計劃,但想起造化弄人,千算萬算,那及天算。”
說罷仰首望向室頂,眼神忽明忽暗,憂喜交換。
韓柏知他有重要的話說,知趣地靜待。
赤尊信望向韓柏,閃過欣賞的神色,道:“小兄弟!你知否魔道之別?”
韓柏張開了口,正要說話,忽地啞口無聲。原來當他細想一層,雖然在韓家整天韓家兄妹將魔和道兩字掛在口邊,似乎魔道之分涇渭分明,乃是天下真理。可是這刻員要他說出何謂魔?何謂道?卸發覺自己從來沒有真正思考這個似是淺而易見問題。
赤尊信微笑道:“你不知也難怪,天下能通此理者,不出數人。”
韓柏呆子般點著頭。
赤尊信傲然道:“天地萬物,由一而來,雖歷盡千變萬化,最後總要重歸於一,非人力所能左右。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生二者,正反是也,魔道是也,人雖不能改變這由無到有,由有至無的過程,但卻可把握這有無間的空隙,超脫有無;而無論是魔是道,其目的均是超脫有無正反生死,只是其方式截然不同吧!”
韓柏眉頭大皺,似懂非懂。要知一般人生於世上,其人生目標不外三兩餐溫飽,娶妻生子,有野心者則富貴榮華,至於治世安邦,成不世功業者,已是人生的極致。
可是赤尊信顯然更進一步,將目標擺在勘破天地宇宙從來無人敢想的奧秘上,所以怎是他小小腦袋能在一時間加以理解的,若這番話的物件是龐斑、浪翻雲之輩,又或禪道高人,必拍案叫絕,大有同感。
赤尊信耐心解釋道:“人自出生後,便身不由己,營營役役,至死方休。”接著冷笑一聲不屑地道:“那些窮儒終日埋首於所謂先聖之言,什麼忠君愛國、中庸之道,只是一群不敢面對現實的無知之徒。”
韓柏心內辯道:人所知有限,終日探求生死之外的問題,怎還能正常地生活下去?可是他卻沒有想到赤尊信正是非常人。
赤尊信續道:“入道入魔,其最高目的,均在超脫生死,重歸於一。不過所選途徑,恰恰相反,譬之一條長路,路有兩端,一端是生,一端是死,如欲離此長路,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