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落的青年,此子剛中帶柔,粗中有細,是習武的罕有奇材。
上官鷹道:“有話便說出來吧!何用忸怩?”
翟雨時截入道:“匹夫之勇,長征你須三思而後行。”
戚長征嘆道:“雨時你定是我肚內的蛔蟲,否則為何沒有一件事能瞞過你。”
上官鷹猛然醒悟,臉色一沉,怒道:“怎麼?你竟是要去找馬峻聲算帳?”
戚長征哈哈一笑道:“此不義之人險累我斷送了幫主和一眾兄弟的性命,戚某若不取他首級,怎能還厚顏留在怒蛟幫?”
瞿雨時緩緩道:“無論成敗,你可有想過那後果?”
馬峻聲在八派聯盟年輕一輩裡,聲勢如日中天,即使戚長征勝了,只會惹來與白道化不開的深仇,爭鬥火併,永無寧日。
尤其常現在怒蛟幫正處於孤立無援的劣境,問題便更嚴重。
戚長征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論。”
上官鷹默默不語,他怎會不清楚戚長征的性格,假設他不批准戚長征此行,戚長征將再也不會快樂起來。
凌戰天雖未清楚事起因由,但已猜到幾分,喝道:“我不贊成!”
“戰天!讓他去吧!”
眾人愕然,往聲音傳來的江邊望去。
一名大漢拿著酒壺從江畔高及人腰的青草叢中坐了起來,正是劍動天下的‘覆雨劍’浪翻雲。
戚長征全身一陣抖顫,叫道:“大叔!”
浪翻雲咕嘟‘吞’下一口酒,冷喝道:“小子莫再多言!快向贅主請示。”
戚長征來到上官鷹跟前,待要下跪,上官鷹已一把扶著,輕道:“長征珍重!”
戚長征瞬也不瞬地深望著上官鷹,一聲長嘯,退了開去,轉瞬沒入江旁樹林裡。
浪翻雲霍地站起,淡然自若道:“三年內若此子不死,他的成就將會超越‘左手刀’封寒,成為當今刀法第一大家。”
眾人心中一陣激動,能得浪翻雲如此讚許,戚長征死而無憾。
凌戰天一愕道:“大哥的看法,我絕對同意,但是他能活著回來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
上官鷹默不作聲,眼神閃著憂色。
浪翻雲微微一笑道:“只有能人所不能,才能超越其它人,沒經烈火燒煉的刀,又怎能保持刀的鋒利;沒有痛苦流血的人,又怎可保持人的鋒利。”
他說罷又喝了一大口酒,平靜地道:“好了,回家吧!”
凌戰天愕然望向他。
翟雨時將頭垂下,避過凌戰天的目光,他也如凌戰天般看破了浪翻雲要回家背後的情由,但他不想凌戰天曉得他的才智竟達到這地步,在他面前,翟雨時總是收斂鋒芒,那幾乎成為了一種習慣。
浪翻雲決定了挑戰天下無人敢惹的魔師龐斑。
凌戰天道:“大哥與龐斑一戰如箭在弦,勢所難免,我便和大哥回島去痛飲他媽的十晝十夜,預祝大哥旗開得勝。”
浪翻雲啞口失笑道:“得勝得敗尚是言之過早,不過說到喝酒,你便一定喝不過我,怕只怕素素到時不肯放你過來跟我如此喝酒。”
上官鷹心頭一陣激動。凌戰天才是浪翻雲的真正知己,從浪翻雲一句話,便猜出浪翻雲欲在與龐斑決戰前,重溫和亡妻惜惜生前共處過的物事;島上孤雲、洞庭夜月,濤聲擊楫,寒露溼衣。所以他要回家了。
第03捲刃冷情深第三章重回舊地
第03捲刃冷情深第三章重回舊地
風行烈在午時前趕到武昌。
一進武昌,他便感到該地異常的氣氛。
路上多了很多武林人物。
有些一看便知是來自八派聯盟的門派,一些卻是幫會或黑道中人,使得氣氛像拉緊了的弓弦。
風行烈避開大街,在一間地點偏僻的小客棧,要了個裝置簡陋的客房。
到武昌來他是要找一個人,問他要回一把刀。
這刀關係到他未來的希望。
在房中用過早飯後,他便開始打坐,讓體內真氣流遍全身血脈筋氣。
龐斑那一掌雖說收回了九成功力,但仍是非同小可,直到現在身體在外表上看來似完全康復,但一口真氣始終不能結聚,只要來幾個壯漢,便可輕易將他制服。
驀地隔壁傳來喝罵的聲音。
風行烈驚醒過來,留心一聽。
只聽那帶他上房的店小二罵道:“他奶奶的死病相,明天再不懂自己爬起來滾出去,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