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杯是我敬你的,算是向你道歉。」
白鳥薇舉起玻璃杯,開門見山地說。
洪巖一怔:「遲到的好像是我耶,你怎麼搶了我的臺詞?」
「我不是說這件事啦,上週在你家裡,我控制不住火氣甩了你一巴掌,是我做錯了。今天請你吃頓便飯,就當是賠禮吧。」
「啊,是說這個呀你當時已經說過『對不起』了,你忘啦?」
「沒忘,當時只是禮貌性隨口一說,後來我才知道,我是真的錯了!你給我提供了一條有用的線索,我不但不應該打你,還應該好好謝謝你才對。」
白鳥薇十分爽快地坦承錯誤,沒有半點扭捏和不自然。
洪巖目露欣賞之色,也舉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誠懇地說:「咱們是好朋友嘛,也別說什麼謝不謝、道歉不道歉啦。來、來,說得俗氣一點,這一杯就為我們的友誼而幹吧!」
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將杯中的酒喝乾了。
「小蔽嗯!我以後可以都叫你『小薇』嗎?」
「當然可以,你不是早就叫過了嘛,一會兒叫我小薇,一會兒又叫白鳥警官,我聽得都彆扭死啦。」
「哈哈,你嚴肅的時候,還有生氣的時候,我看了都心裡發毛,不敢叫得太親熱,怕你扁我。」
「你放心,要扁你隨便都能找出一堆理由,我才不會介意你怎麼稱呼呢!」
「那你以後也別叫我洪記者了,就叫我『阿嚴』吧。」
「OK!」
說話之間,熱騰騰的牛排很快端了上來,兩人一邊動著刀叉,一邊繼續聊天。
「對了,小薇。你剛才說我給你提供了有用的線索,別怪我八卦啊,是不是我上次的猜測真的沒錯,擒獸男的案子真的跟二十多年前那樁呃那樁舊案有關?」
白鳥薇警覺地望了他一眼:「你問這麼多幹嘛?該不會是又想做一條獨家的爆炸性新聞吧?」
「喂、喂,別把我看得這麼卑鄙好不好!」
洪巖叫屈:「我要是想做報導,一定會跟你直說,絕對不會偷偷套你的口風的,那不是我的風格!」
「是嗎?那我又錯怪你啦,抱歉、抱歉,我自罰三杯。」
白鳥薇再次爽快地道歉,舉起玻璃杯,非常豪邁地連幹了三杯酒落肚。
洪巖又好氣又好笑:「我怎麼感覺你不是在道歉,而是在借這個名義狂喝酒。」
「哎呦,被你識破了!」
白鳥薇嘻嘻一笑:「誰叫你點這麼貴的紅酒啊,買單的是我,喝少了我心裡不平衡。」
「啊,那我剛才遲到了,我現在也要補罰一次道歉!」
洪巖說著抓起酒瓶,也給自己斟了杯酒,大口大口地吞下去。
「哼哼,這個補罰對你來說太輕了,應該罰你買單才對。」
兩人互相開著玩笑,氣氛十分融洽,上一次見面時造成的不快早已煙消雲散,彼此之間彷彿有一種介於親密和客氣之間的曖昧感覺,令人溫馨而愉快。
「老實告訴你,你提供的線索對我有重大啟發。」
白鳥薇終於回到正題,喝了一口濃湯後說:「我也覺得擒獸男的案子一定和當年的舊案有某種聯絡,但現在還缺少證據的支援,因為警局裡的檔案有不少缺漏,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有許多細節都模糊不清!」
洪巖「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低下頭,用刀叉切割著盤中的牛排。
「我有點好奇,這樁舊案連警局的資料都不全,網際網路上也找不到多少訊息,但是你卻好像知道很多內情,居然能發現兩件案子有關聯!你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呢?」
洪巖將一大塊牛排送入口中,神秘一笑說:「我當然瞭解很多內幕啦,別忘了我的職業是記者,記者都會有自己的線人,而且通常都有一個善於推理的大腦。所以很多時候,記者反而會比警察更快找到線索,甚至更早破案都不出奇呢。」
「這麼厲害啊!」
白鳥薇語氣微帶諷刺:「那你找到什麼線索,又推理出什麼結論呢?說來聽聽吧!」
洪巖搖搖頭,吞下嘴裡的食物,苦笑說:「我不敢說。上次多說了兩句就被你暴打一頓,我不想重蹈覆轍!」
「沒關係,這次你就大膽地說吧,我不會再那麼衝動打人了。」
「真的嗎?要是我說錯了什麼,你可別怪罪我哦。」
「嗯,你儘管直言吧,朕赦你無罪!」
白鳥薇拖長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