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
迷楞敲了第三間茶室的門。
“進!”
迷楞拉開了茶室的門
包房裡,只有一個滿頭白髮的人,卻沒有趙紅兵。
滿頭白髮的人,正盤腿坐在茶桌旁,耐心的用開水燙杯子。他,當然是表哥。
“咦,表哥!”迷楞和表哥在監獄裡認識,都是大哥級別的,相互敬重。
“呵呵,迷楞,來,坐。”表哥微笑著,滿臉都是褶子。可以看得出,表哥身上沒帶任何傢伙。
“看見趙紅兵了嗎?剛才服務員說他在這個房間。”
“恩,他剛走。”
“是你倆在這裡喝茶?”迷楞覺得很費解。
“對,你找他有事兒嗎?”
“有事兒,他一會兒回來嗎?”
“他?!不知道。”
“那你在那慢慢喝,我先走了。”
“迷楞,別走,是趙紅兵讓我在這裡等你的。”
“什麼?”
“趙紅兵說,你會來。”
“什麼意思!”
迷楞緊張了。迷楞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表哥,表哥只穿一件襯衣,黑色的大衣掛在衣架上。盤腿坐在茶桌前的表哥,的確身上看不出任何傢伙。
迷楞放心了,他自己身上帶著一把雙管獵槍。
“咱倆敘敘舊,能不能讓這幾位兄弟迴避一下?”
“好吧!”
迷楞手下的這些兄弟都認識表哥,也都敬重表哥,表哥和迷楞一說話,這兄弟幾個全出去了。
迷楞也盤腿坐在了表哥的對面
十分鐘後,一聲槍響,一聲慘叫
迷楞手下的兄弟趕緊拉開了門,都被眼前的這一景象驚呆了
迷楞自己手裡拿著雙管槍,自己卻倒在茶桌旁,臉色刷白,膝蓋上方,已經被鮮血染紅。
表哥,神態寧靜的沏著茶。
五把長短不一的各式槍支對準了表哥。
表哥沒說話,繼續沏著茶。
“你們都別動”迷楞咬著牙、緊閉著小眼睛說。
“大哥”迷楞手下的小兄弟都迷糊了,實在不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
“送他去醫院吧!”說完,表哥喝了一口茶。
“我崩了你!”迷楞手下的一個兄弟端起槍對準了表哥。
“別動,送我去醫院。”迷楞說出這幾句話挺費力。
“用我幫忙嗎?”表哥對迷楞說。
“不用”迷楞費力的揮了揮手,閉上了眼睛。
此時的趙紅兵,依然木然站在張嶽的墓前,天,已經徹底黑了,料峭的春風吹在趙紅兵那張已略顯蒼老的臉上。
寧靜的南山公墓中,一聲“滴滴”的簡訊聲響起。趙紅兵拿出手機,三個字:“事,妥了。”
二十分鐘前,陸羽茶室內,曾有這樣一段簡短的對話。在這段對話過後,有人開槍打斷了自己的腿。
“你在為趙紅兵辦事兒?”
“對!”
“如果讓我找到趙紅兵,我會對他下手的。”
“你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你沒機會。”
“恩?”
“一點機會都沒有。”
“恩?”
“迷楞,咱們認識十幾年了,咱們都是敞亮人,有些事兒,我不想跟你廢話了。”
“你想說什麼?”
“你有個姑娘吧,在讀高中?”
“我草你媽,表哥你什麼意思!”迷楞一下就明白了。
“我沒什麼意思,我就想告訴你,我的一個朋友,馬三回來了,昨天,他還跟我念叨了你姑娘。”
“我草你媽,表哥,你TMD還算人嗎?大家都不容易,在江湖上討口飯吃,你居然對家人下手,你算人嗎?”迷楞算是個古典流氓,沒太沾染新混子的惡習,不傷及家人是迷楞這樣古典流氓間不成文的約定。
“你別激動,我沒對你那寶貝姑娘下手啊,你激動什麼?”
“表哥,以前我敬重你是條漢子!現在你這麼幹,還算是人嗎?!我現在就崩了你!我草你媽!”
“好啊,我爛命一條,崩啊,你現在就崩了我。崩了我以後呢?你還拿著你這條破槍站在你姑娘身邊站一輩子?”
迷楞知道表哥是什麼人,也知道馬三是什麼人。這些人,說幹什麼可真敢幹。迷楞手裡拿著槍,不敢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