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修腳踏車的每打一次氣,都收五分錢。但劉海柱當年一分錢都沒收過。
就是這個大俠劉海柱,現在要去找小北京的麻煩。
據說劉海柱被兄弟找去收拾小北京的那天,像是小說中眾多高手決戰的場面,天正下著雷陣雨,轟隆隆的雷聲伴著瓢潑大雨,雖然只有下午5、6點,但是天已經黑了,什麼都看不見。
雨中,雷聲閃電中,光著膀子戴著斗笠的劉海柱孤身一人站在那裡,彷彿天地間只剩下了他一個人,他的手裡提的,是一把豁了齒子的破菜刀。
“誰姓申!出來!!”
“找小爺什麼事兒?”小北京笑嘻嘻的走了出來。
“你打了我兄弟,你憑什麼打我兄弟”劉海柱一向講理。
“他們要去我的旅館裡面找人。”
“住在你們旅館的人騙走了我兄弟的女朋友!”
“他們的事兒我不知道也管不了,但只要住在我的旅館,誰也別想動他一根汗毛”
“你怎麼就那麼牛逼?”
“我去你家裡打人你樂意啊?”
“我當然也不樂意,但那潘大慶小子就是該打!憑什麼勾引人家的物件?”
“打,可以,走出我旅館的門一步,你就可以打,有耐心,你就可以在這裡等著。”
“好,這件事算他媽的你有理,但你把我幾個兄弟都打進醫院了怎麼說?”
“他們違反了規矩我就是要打,再來一次我就再打一次”
“恩你小子挺牛逼啊”劉海柱最講理,聽了小北京這番話他覺得沒什麼不妥,確實人家說的有道理。
“呵呵,我牛逼習慣了!”小北京已經躍躍欲試想動手了,以為說完這句話劉海柱肯定要動手了。
“你小子還算他媽的是條漢子。我走了,姓潘那小子什麼時候從你們旅館出來,你告訴我一聲,我在十四中門口修腳踏車,我非廢了他”劉海柱居然轉身走了,他肯定不是怕小北京,只是他的確是講道理,他覺得小北京說的話在理,而且小北京也不像是那些路邊普通的小混子。
“呵呵,您走好!”
後來,小北京和劉海柱成為了好朋友,頗有點惺惺相惜的意思。但,每次劉海柱邀請小北京去他家吃飯時,小北京總是婉言謝絕。
八十年代我市的古典流氓,劉海柱算頭一號。
十九、趙爺爺的計策
且說趙紅兵和高歡私奔以後。高歡的父母都氣得幾天不出家門。高歡的爸爸一向自命清高,沒想到一向被視為驕傲的女兒卻出了這樣的醜事,從那以後高歡的爸爸更加孤僻。根據二狗爸爸瞭解,當時高歡爸爸主編的《市志》已經接近尾聲,只剩下最後一節“軍事*剿匪”這一節,憤懣中的他濃墨重彩的把“鎮東洋”描繪成了一個殺人如麻、強搶民女、打家劫社的無惡不作的土匪頭子,是個座山雕和胡司令的混合體。完全扭曲了鎮東洋以前在一些老百姓心目中殺富濟貧、抗日救國的英雄形象。
他把他對趙紅兵的怒火全傾瀉在了筆下,傾瀉在了此事的導火鎖張嶽的爺爺的身上。他固執的認為如果沒有張嶽,那麼他們就不會知道女兒戀愛。如果他們不知道女兒戀愛,高歡的媽媽就不會去學校,如果不去學校,女兒就不會傷心離家出走,如果女兒不離家出走,他這個清高了一輩子的讀書人就不會面對整個社會投來的或鄙夷、或同情、或不屑的目光。他恨死了張嶽,然後恨烏及屋秧及鎮東洋。他根本就不曾考慮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正是他本人。
倘若鎮東洋九泉之下有知他已經被《市志》永遠的釘在了恥辱架上,這個粗魯勇敢且殺日寇無數的山大王在鎮驚之餘或許會對高歡的爸爸說出類似於葛優在《夜宴》中那句shakespearstyle臺詞:“是復仇的火焰帶你穿越了那時間之谷,抑或是我孫子的朋友打動了你女兒的心,讓他們的感情來影響你的公正?我一世的英名都敵不過你那顆狹隘的心如果是這樣,請你把尊嚴還給我!”
看!這個一個大字不識的土匪頭子都被高歡爸爸這樣的刀筆吏逼成莎士比亞了。真不容易。
二狗看來,高歡的爸爸還不是真的清高,真正有骨氣、有節氣的讀書人不會為了自己的私仇去刻意的醜化那些形象本不應如此醜陋的人物。
他,沒有資格瞧不起趙紅兵。因為,他,只是個心胸狹隘的刀筆小吏,而已。
或許,這就是高歡的爸爸那個年代的讀書人的共性。他們正確的世界觀即將成型時,就被文革焚書坑儒了一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