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行去,她已經把口信捎到莊上,「今晚二更,雞犬不留」,她自然要等到二更才進入凌家莊去。她既已下定決心,要毀去凌家莊,自然要堂堂正正的從凌家莊大門進去。
就在苗條人影快走近凌家莊大門,相距還有丈許光景,從凌家莊巍峨的門樓上,「嘶」的一聲,飄落一條人影,落到苗條人影之前。門樓,是有三丈來高,只要看他飛身落地的姿勢,輕如飄絮,點塵不揚,悄無半點聲息,這份輕功,可說已經到了爐火純青之境。
苗條人影一怔,從她蒙面輕紗中透射出兩道比冷電還冷,比霜刃還利的目光,凝注著從門樓上飄飛下來的那個人影。星月雖然朦朧,但她已看清楚站在面前,擋住去路的,竟是一個挽道譬,身穿青佈道袍的中年道人。這青袍道入神情嚴肅,黑鬚飄胸,雙目神光炯炯逼人。
兩人甫一對面,青袍道人立即打丁一個稽首,朗聲道:“女施主請留步。”
苗條人影眼波一轉,格的輕笑出聲,問道:“道長是什麼人呢?”
青袍道人做一欠身道:“貧道啟元。”啟元子,正是茅山白雲觀木道長門下二弟子。
苗條人影又道:“奴家問你哪一個道觀出來的?”
啟元子道:“茅山百雲觀。”
苗條人影發出一陣冶蕩的格格嬌笑,說道:“奴家聽說茅山道士善於降妖捉鬼,你躲在門樓上,是降妖來的?還是捉鬼來的?降妖,奴家可不是什麼精怪,捉鬼,奴家也不是孤魂野鬼,道長幹嘛阻擋奴家的去路。”
啟元子道:“貧道奉家師之命,保護陵家莊而來,女施主還是請回吧。”
“你要奴家回去?”苗條人影吃吃笑道:“道長說得倒是稀副?你要奴家回孃家去呢?還是回夫家?孃家,奴家早就沒有孃家了,夫家,夫家丈夫已經死丁十年,也沒夫家可以回去了。”
啟元子道:“女施主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苗條人影輕哼一聲道:“道長口氣不小,只不知令師是誰?”
啟元子欠身道:“家師道號,上木下吾。”
“木吾?那就是木劍道人了?”苗條人影輕輕點著螓首,說道:“木劍道人名頭果然不小。”
她說到這裡,忽然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屑的道:“凌千里十年前花了二萬兩銀子,買下木劍道人一把木劍,保障了凌家莊十年安全,如今又派他二弟子來充當凌家莊的護院,奴家真想不到武林中久譽盛名的木劍道人,居然也可以用白花花的銀子買得到,當真是有錢好使鬼推磨了。”
啟元子神色微變,凜然道:“女施主怎好如此說話?”
“咦。”苗條人影美目流盼,格的笑道:“奴家那裡說得不對了?難道木劍道人不是看在銀子份上,才派道長來作護院的?”她忽然走上一步,口氣一軟,用央告的聲音說道:“這樣好不?木劍道人既然愛錢,這事情就好辦,奴家送他四萬兩銀子,總夠了吧,凌家莊的事,令師徒就不用再插手了。”
啟元子勃然變色道:“女施主這是什麼話?”
“這是最好聽的話了。”苗條人影格的笑道:“木劍道人難道不愛銀子?那麼為什麼收下凌千里的二萬兩銀子,就抹著良心,不問是非,不分曲直,一味袒護凌千里呢?”
啟元子沉哼了一聲道:“女施主說得太過份了,你把家師看成了何等樣人?”
“好,令師是明辯是非,伸張正義的人,好嘛?”苗條入影忽然緩緩伸出一隻白淨如玉的纖纖柔荑,從她臉輕輕撩起蒙面輕紗,嬌柔的道:“道長怎麼不問問奴家是誰呢?”
她手勢柔美,尤其那纖秀細長的玉指,翹起來像蘭花初放,揭開那層蒙面輕紗之後,朦朧星月,似乎霎時間明亮了許多。她那張宜嗔宜喜的臉上,新月般峨眉,秋水般星目,配著嬌紅欲滴,似笑似嗔匏犀微露櫻唇,像夢囈般低低說著:“奴家姓柳,小名鳳嬌”不但美,而且蕩,且使入看得聽得一顆心直蕩。
啟元子不覺別過頭去,冷然道:“貧道”
“格。”嬌笑入耳,柳風嬌一個人已經像魅彬般悄無聲息的欺到啟元身邊,一隻纖纖柔夷,快似閃電,一下抖到啟元子的心口,你快人家也不慢。
啟元子大喝一聲:“妖婦敢爾。”猛一吸胸,左手已經劃了個圈,向左格出。
柳風嬌一隻左手竟似柔若無骨,輕輕一縮,便自避開了啟元子一格之勢,又朝他當胸擊去。她這就一縮又發,快速已極,看去就像啟元子設有把她格開一般,如今一隻粉嫩的纖掌,快要觸到啟元子胸前衣衫了。啟元子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