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幹青欠身道:“在下長劍就在身邊,只是在不敢對老前輩使劍。”鬥姆尖聲道:“為什麼?”
凌幹青道:“在下此劍,削鐵如泥,萬一損毀了老前輩的藤杖”
“呷呷呷呷。”鬥姆發出一陣尖厲刺耳的笑聲,說道:“老身使了幾十年藤杖,還沒有人砍上過一道劍痕,憑你這點年紀的修為,若是削得斷老身的藤杖,老身還配叫鬥姆嗎?不過你小子有這番心意,倒是可嘉,好,你只管亮出劍來吧,老身倒要看看你是怎麼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站在鬥姆身後的何真真,聽師父的口氣,似乎對凌幹青好轉了許多,不禁臉上閃過一絲喜色。
凌幹青道:“老前輩吩咐,在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右手一抬,但聽嗆然龍吟,一道青虹,隨手而起,他掣出來的雖是軟劍,但卻一下掙得筆直,青芒吞吐,有如一泓秋水,清瑩照人。
“青藤劍。”鬥姆自然識貨,目光一注,驚異的道:“昔年天壤一劍王西神號稱天下無敵的軟劍,居然在你手裡。好!你們小心了,這是老身第一招。”鬥姆口中喝著,右腕一挑,金漆藤杖呼的一聲,朝前劈了過來。
她這一杖,看去抬杖就劈,隨手揮來,毫無招式可言,但任她毫無招式,這一杖的盛勢,依然十分凌厲,一道波瀾壯闊的杖風,有如泰山壓頂一般,朝五人直劈過來。凌幹青和沈若華等四位姑娘,本來已經分散開來,分站了五個方向,照說,只有凌幹青一個人站在鬥姆對面,她這一杖又是直劈而來,應該只有凌幹青首當其衝,影響不到旁人。
那知鬥姆杖勢出手,這一杖對站在她面前的凌幹青,反而杖勢一偏,並未正面攻下,雖然如此,但一道奇猛的杖勢掃過,餘勁之強,依然令人為之窒息。凌幹青吃了一驚,立即展開「乙木遁形身法」,避重就輕,逆著杖勢劈來之處,連閃兩閃,才算轉出了一道奇猛的餘勢之外,這可是師丈母孃手下留的情,但對站在凌幹青四周的沈若華等四位姑娘可不同了。
沈若華等四人,原非正面,照說這一杖對她們並無多大威力,怎知這毫無招式的一杖,四個姑娘都有同一感覺,就是每一個人都覺得鬥姆這一杖是朝她頭頂劈來的,一道金光,自天而下,猶若金龍倒掛,一擊之勢,快得像驚霆轟頂,雷霆萬鈞。
四位姑娘手中雖有長劍,誰也不敢硬架,急忙各自施展身法以劍護身,人隨劍走,沈若華、畢秋雲同樣以極快極輕的身法,從杖下閃出,但還是接連使用了幾種身法,方始避過。管秋霜眼看藤杖壓頂而來,她雙腳一頓,使的是姜太公的「縱地金光法」,人影一晃,就跳出去七尺多遠,避過了一攻。
最感吃力的是田玉燕,既不敢硬接,只好躲閃,她堪堪掠出,一道巨形的壓力,已經快要落到頭上,逼得她匆忙之間無暇多想,掠出的人,趕忙和身朝地上撲下,連打了兩個滾,才從驚險之中,滾出七八尺遠。
第一招,大家總算避過了,本來五人心中,都有同一個想法,鬥姆每一招出手,合五人之力,互相支援,縱然不能和她力敵,硬打硬接,但自己五人,在守勢之下,避重就輕,忽聚忽散,你鬥姆再厲害,也不過只有五招而已。
但這第一招下來,大家才知道鬥姆果然名不虛傳,要接她五招,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容易。試想這一招,她明明只是抬杖就劈,看不出有什麼異處,但五個人居然在同時都遭到她杖勢轟擊,她一支藤杖,在這一瞬之間,居然逼使五個人四散分裂,各自躲避不迭,自顧不暇,那有支援他人的能力?
鬥姆一雙綠光暴射的眼睛,只是注視著管秋霜,她對其他三位姑娘手忙腳亂的躲避情形,視作理當如此,但管秋霜雙腳一頓,就避開了她的杖勢,以她的經驗,居然看不出管秋霜使的是什麼身法來的?這使她感到萬分驚奇,心中暗道:這小丫頭身法何其古怪如此?
凌幹青忙道:“老前輩這是第一招了?”鬥姆道:“不錯,你們還要接我四招。”
凌幹青道:“老前輩可否暫停?”鬥姆道:“你們還有什麼事?”
凌幹青道:“老前輩杖勢太奇奧了,可否容我們稍作商量?”
鬥姆是個喜歡奉承的人,聞言呷呷尖笑道:“好,老身給你們一盞茶的時光,你們只管商量好了,再和老身動手不遲。”
凌幹青朝四人招招手,走到角上,低聲道:“她杖法怪異,方才明明只有一杖,但我看到咱們五個人好像都直接受到杖勢的攻擊,這種杖法,似和九華「分光劍法」有同樣妙用,人數分散,她杖勢也分開了,因此咱們對付之道,人手就不應分開,等她發杖之際,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