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乍然分開,兩人中間已多了一個高大人影,一手執著一柄又長又闊的青鋼劍,硬自把兩人分了開來。這人,正是紫衣幫的總護法逢老大。
凌幹青一直注視首兩人,也只覺一條人影,投入兩人劍光之中,根本沒看清他如何把兩劍架開的,心頭止不住暗暗一凜,忖道:此人身手果然非同小可。管秋霜被震得後退了一步,一手橫當胸,鐵青著臉色,冷笑道:“逢老大,是你,你是姓蕭的幫兇,姑娘正要找你,那好,我先殺了你,再找姓蕭的算清血帳,也是一樣。”話落劍發,一招「乘龍引鳳」,劍光直逼逢老大面門。
逢老大聽得一頭霧水,眼看劍光逼近,趕忙闊劍一翻,壓住了管秋霜的軟劍,說道:“姑娘你說什麼?”
管秋霜道:“什麼都不用問,血債血還,難道你們還要賴麼?”「刺」的一聲,軟劍翻起,一記「鳳凰點頭」,又朝逢老大刺出。
逢老大闊劍一架,喝道:“姑娘且請住手,有什麼事,總得把話說說清楚了。”
“不用再說。”管秋霜厲聲道:“姑娘今天對你們紫衣幫要大開殺戒。”她忽然往後連退了四五步,軟劍當胸直豎,和逢老大相對而立,雙目殺氣稜稜,凝視對方,久久不動,但她直豎的劍尖,卻起了一陣輕微的顫動,劍身寒光似乎愈來愈盛。
逢老大是當今劍術大家,這情形豈會看不出來?心中不禁大為凜駭,暗道:“這姑娘年紀極輕,居然會練成如此高深的劍法?”心念這一轉也不敢絲毫大意,闊劍橫胸,腳下不丁不八,全神貫注著管秋霜。
凌幹青也已看出情形不對,心頭暗自焦急,看兩人的情形,不動則已,這一動,定然石破天驚,十分厲害,管家妹子究竟是年紀尚輕,如果比拼劍上內力,又豈是練劍數十年的逢老大的對手?就在此時,只聽管秋霜一聲嬌叱,右腕一抖,又把她那柄軟劍朝空中奮力擲去,她又祭「誅神劍」了。
凌幹青弄不清楚她此時祭起「誅神劍」,又有何用?方才蕭成化是身在空中,從空中瀉落下來,也許驟不及防,但此時逢老大手握闊劍,虎視眈眈的就站在她對面,你祭起長劍,他只須闊劍一撩,就可把你軟劍震落了。
就在凌幹青心念轉動之際只見管秋霜祭起的軟劍「呼」的一聲,直射上去三丈來高,這一射之勢,就寒光大盛,引用一句「劍氣直衝牛鬥」,差可相比,那劍光射到三丈高處,忽然掉轉頭來,朝逢老大當頭直刺而下。
照說,逢老大隻須輕輕向旁一躍,即可避開,那柄直落的軟劍自會一下插入地上,但逢老大竟然沒有旁躍開去,他臉上神色似乎十分凝重,身形一伏即起,闊劍才同上撩出。但聽一陣錚錚連珠暴響,急驟如雨,幾乎有十數聲之多,然後「呼」的一聲,軟劍才被逢老大撩出,朝管秋霜手上飛去,管秋霜一把接住了劍柄。
這一快速而奇怪的撩劍,除了凌幹青,別人根本沒看清楚逢老大在這一伏一起的時間,他已接連使出了十幾招劍法,才把這直刺下來的軟劍撩開。若非逢老大,也真難抵擋得住。逢老大一張紅臉上,已經隱見汗水,長長吁了一口氣,朝管秋霜苦笑道:“姑娘好劍法,逢某生平還是第一次遇上,姑娘究竟和敝幫有何深仇大怨,能否先說說清楚,不然逢某喪生在姑娘的劍下,豈不冤枉?”
以逢老大的身份,說出這樣的話來,可見管秋霜方才祭起的「誅神劍」該有何等歷害了。管秋霜冷笑道:“說說清楚?難道你心裡還不清楚?”
蕭成化經過這一陣休息,斷臂血已止住,他右手掄劍,走了上來,一臉殺氣的朝逢老大躬身一禮,說道:“總護法,不用和她說了,斷臂之仇,兄弟非向她要回條臂膀來不可。”
“斷臂之仇。”管秋霜哼道:“我和你仇深似海,用你一條命抵二十九條命,我還嫌差得太多了呢。”
逢老大臉色一沉,朝蕭成化道:“蕭堂主,你聽到了沒有,目前不是你的斷臂之仇,而是這位姑娘來向紫衣幫索取二十九條命的,你能不讓老夫問問清楚嗎?”說到這裡,轉臉朝管秋霜道:“逢某自會稟明幫主,給姑娘一個公道,還望姑娘從實賜告。”
凌幹青聽他口氣,似是真的不知真相,這就說道:“妹子,逢前輩也許真不知,我們應該把話說清楚了。”
“好。”管秋霜含著滿眶淚水,沉聲道:“我叫管秋霜,我爹叫管崇墀”
“這個逢某知道。”逢老大道:“三天前蕭堂主向令尊尋仇,逢某不是已把蕭堂主召回來了麼,令尊賣逢某薄面,已把事情揭開了”
管秋霜冷冷重重的哼了一聲,忍不住流下淚來,